山间灌木丛生,杂草及腰,荆棘遍地。
安然在箩筐里摇摇晃晃,唉!这是她第二次逃灾逃难,这次还是人祸。
梦塘镇码头,一艘一艘快筏小艇顺着江水急驰而下,船上的人用长竹竿在岸处一撑便飞跃上岸。
“大哥,怎么没人?”
为的男人如鹰如鹫的眼神扫过四周,街上空空荡荡,风吹着幌子轻轻摇摆。
“得了消息躲起来了,走!去府衙!”
从船上下来两百号人,人人持刀阔步的向府衙前进。
这处早都被他们摸底清楚,几个分队对之前踩好点的大户人家摸去。
梦塘衙门处,两尊石狮子蹲坐门前,朱漆大门大打开。
“哈哈哈,拿下梦塘!”
如他们所想,衙门内空无一人,看来他们威名极盛。
“去找到他们库所,把值钱的都给我搬了!”男人坐在明堂椅子上,拿着惊堂木把玩,学着升堂的模样。
“大哥,还别说,自带官威权貌,比那黄油腆肚的更像县老爷。”
堂下一众男人哈哈大笑,除去一人,面若冰霜,只是环顾四周,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男人逆光站在门处,眸光一沉,侧身一闪,利剑破空而出。
锒铛的一声,原本如破竹之势的羽箭一分为二。
把玩惊堂木的人大惊,提锤纵跃而出,门外是一队持矛佩刀的官兵。
司云手持璧月弓,连三箭,弓拉得如满月,箭搭似流星,只取对方级。
奈何敌方阵营竟有高手,三支箭跌无一命中。
为男人虚惊一场,幸亏带着这个男人来,不然今天就该命丧黄泉。
司云眸光暗沉,双眉微蹙,此人定不是流寇蛮匪的身手,更像江湖中人。
祁裴钰看着一众宵小,趁乱起祸之辈,只不过是得了长滔大败的消息。
“你就是那个大都来的官,哼!揪着咱不放,若是有那个心就该去长滔了,也不至于吃了天大的败仗。
我们一众兄弟为的是咱老百姓,无德无能之辈早该用棺材板把自己盖起来。”
“大哥说得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早都看你们不顺眼了。”
为的土匪头子手持铁锤,这一对锤有六十多斤,砸在脑袋瓜上就是开瓢。
双方二话不说就开干,司云领兵,这五百官兵还是临时集结而来。
交手一会,观战的祁裴钰就现他们处于下风,对面有个黑衣布衫的男人功夫十分了得。
小地方的官兵自是打不过常年刀尖上舔血为生的悍匪。
黑衣布衫的男人见对面吃力,刁钻的挑了个角度给了司云一剑,借着惯性弯仞凌空跃入官兵的大后方。
他的目的很准确,擒敌先擒王。
白霜利刃横于命脉,只是稍微动弹一点便白刃泣血。
双方顿时拉扯开来,司云单手捂着伤口,看着这个高出他许多的男人挟持自己主人。
他敢确定,这个人定是江湖中人,武力高强,内力深厚,这么会与匪共事。
“哈哈哈,干的好!”
一瞬间宵小们小人得志,耀武扬威。
“贤弟果真好武力!”
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记手刀,祁裴钰便倒在地上。
“大人!”
司云妄想冲上前去,却被匪子们纷纷围住,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竟有如此高手。
集结的官兵们如同树倒的猢狲,顿时慌了神,不堪一击。
他们原本只是小地方的兵卒,平日里没操没练,哪里见过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