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背有些凉,又软又滑,就像一样。
“姐姐,我来。”
江忱将她的手推了回去。
少年的手掌很大,大到可以完整的将自己整只手都包裹住,而且掌心很热,就像炭火似的。
阮轻轻默默把钱放进包里,尽量忽略脸上爬起的热意。
下车后,脸上的热意被冷空气吹散了,但阮轻轻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她听见少年低沉的声音——
“姐姐,这次的火灾不是意外。”
阮轻轻心里猛的一沉。
“那个纵火犯是被人收买的,他是故意跑进制衣厂放火的。”
得知是有人蓄意报复,阮轻轻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赵晓兰。
阮大海为人忠厚本份,不管在私事还是公事上,人缘都很好,倒是她,一直跟赵晓兰不对付。
原本以为上次干架过后,赵晓兰不会再来招惹她了,没想到对方是在憋大招。
“是赵晓兰吗?”
“嗯。”
猜测得到证实,阮轻轻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以前她和赵晓兰闹得再凶也只是小打小闹,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次不一样,赵晓兰明显已经摒弃了做人的底线,变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了。
她不敢想象下一次赵晓兰还会不会用更狠毒的手段报复。
不过,比起知道纵火一事是赵晓兰指使,阮轻轻更好奇江忱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要知道,连苏航这样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没察觉到火灾的事另有隐情。
江忱对她毫不隐瞒,“赵晓兰手底下养着几个混混,我找朋友跟赵晓兰手底下的混混混得很熟,通过这些人来了解赵晓兰的动向。”
阮轻轻惊讶的同时,脑中闪过什么。
“你早就知道赵晓兰找人到制衣厂纵火?”
“嗯。”
在得知赵晓兰的恶毒计划后,江忱并没有声张,为的就是“守株待兔”抓个现行,想通过这种方法把赵晓兰这送进局子里去吃牢饭。
但赵家的能力比江忱想象的还要大,居然买通了侦办这个案子的民警,用钱封住了纵火犯的口。
在得知江忱的全盘计划后,阮轻轻忽然意识到,眼前少年的心计和城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沉。
不过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害她。
“江忱,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江忱没作声,只在心里默默想着是哪一句,她跟他说过很多的话,每一句他都记得。
阮轻轻见他沉默,便以为他忘了。
“我说过的呀,我会替你报仇的,所以你不要着急。”
是这句啊,他当然记得。
可是,他做这些并不是想为替他自己出气,而是为她啊。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想要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也不需要她为他报仇,她的手是应该拿画笔的,而不应该为了他这样的人沾上污秽。
她是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只要能施舍一点光照到他身上,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