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村正这会儿也气的不轻。
自己村里出现这种人,简直是整个村的耻辱,更是把他这个村正的脸面踩地上磨擦。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辖下无能,德不配位啊。
三人一抱拳:“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里正您放心,他家的联户,按律行罚便是,咱们没有怨言。”
既然能做村正,那便是在村里有一点根底,论续起来,跟这些个村民都能续上亲戚关系,所以他们才有此一说。
好几个与三人联保的村民不乐意了,上前申辩:
“里正,这事儿咱们根本不知情啊,您可不能一棍子打死,咱一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干过一丁点坏事,可不能被个畜牲给带累了啊。”
“是啊是啊,咱们冤枉呐…”
“里正,这三个祸害要杀要剐都活该,可咱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
“冤枉啊里正…”
孙里正负着手扫视一遍众人,冷淡道:“你们冤不冤可不由我孙再岳说了算,大黔国有国法,十户联保是朝廷律令,你们若是不服,就去县衙击鼓,看看明府会怎么判。”
这些村民哪里敢去县衙,有的一辈子都没走出过五十里。
众人哀嚎一片,自知免不了处罚,心中气闷难当,转眼看向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人,顿时怒火中烧。
好几人冲上前就踹,边踹边骂:“害人精!你们怎么不去死!”
“你个祸害,就该立刻被砍头…”
屠大夫妻与陈二狗两口子早已被乡丁们控制住,见儿子被打,忍不住挣扎哭嚎起来。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都伤成那样了,你们别再打了…”
陈二狗媳妇见儿子被众人围着踢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陈三十倒是没家人过来,连他媳妇都没来。
据说他爹娘早死,大哥二哥随便给他娶了一房妻室便与他分家另过,几乎断绝来往,自然不想理会他的事。
孙里正一跺脚,怒道:“别闹了,回头把人打死你们也得去坐牢!”
众人一听,各补了一脚后便退回去。
这时,李郎中的两个孙子被乡丁请来,给倒地上的三人敷药包扎伤口。
孙里正吩咐:“先将他们关进乡堂,回头我分别审讯。”
几个乡丁应是,在旁盯着三人,只等他们伤口处理好,便架起人拖走。
这会儿,姜三郎正在李郎中那里包扎。
他脑袋顶被砸了一道口子,不过现在已经止血。
李郎中拿了一把剪刀,将姜三郎头顶伤处的头剪掉,见伤口好似有愈合迹象,不由问道:“三郎是用了什么药吗?”
不然半指长的伤口怎么会这么快愈合。
而且他头上还沾了一点透明药汁,分明是抹的药干涸了。
姜三郎垂眸,想了想说:“没有用药。”
他知道小闺女肯定给他抹了什么东西在头顶,可他不能说。
李郎中也没追问,重新用药汁给他擦洗一下伤口,又撒上药粉包扎起来。
“三郎,我瞧你伤的不轻,脑袋有没有晕眩之感?”
姜三郎眨眨眼,“一开始晕沉,但现在不晕了。”
“嗯,那就好。”李郎中道:“老夫再给你开一剂药,吃上几天修养一阵子再看看。”
李郎中提笔开药方,“回去若是有哪里不舒服,还得赶紧来瞧。伤在脑袋,可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