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侍女很快又抱来一床铺盖,还给她送来一壶热茶水。
樱宝道了谢,自己爬床上铺好铺盖,然后睡觉。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将地面覆上一层白。
琴川县。
许春娘拉着大姑姐姜云娘的手哭成了泪人。“那个杀千刀的韩氏,肯定是她雇人将我宝儿抢走了,呜呜呜呜……我一定不放过她们。”
姜云娘叹口气,给三弟媳擦泪,劝慰道:“你别急,孙里正已经将你的状纸递去县衙,想必不久就能给说法。”
姜刘氏在一旁也擦眼睛:“春娘别哭了,我这心里也难受,咱虽没抓到人,但有人认出其中一人就是陈二狗,那个该死的畜生,这些天都没回家,我就不信他永远不回来。”
那日两个蒙面人抢走孩子,很快钻进芦苇丛不见踪影,村民们追进去老远都没找着人,后来仔细寻找,才现他们从另一侧逃走了。
可还是有人认出其中一人身型,正是西村的陈二狗,另一个人估计是陈二狗的狐朋狗友或者什么亲戚。
于是姜老汉去里正那里告状。
孙里正带人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着人,最后去了陈二狗抱养闺女的夫家,才知道陈二狗这些天一直住在这里,只不过觉里正带人过来,早跑没影儿了,连他女婿也跑了。
没抓到人,孙里正便替姜家写了状纸,状告陈二狗抢走孩童,又在春娘强烈建议下,状纸上加了陈老栓家的二儿媳韩氏姐妹两个,因为她俩也有嫌疑。
本来还要将吴四婶一并告上,可吴四婶跪地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了韩氏的五两银子,说出韩氏那个小闺女手腕有胎记的事,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春娘将双胞胎儿子交给大嫂代为照看,自己与公公婆婆还有孙里正到了县城。
孙里正将状纸交到衙门后,便去他儿子家里了,春娘与公婆则投奔大姑姐家暂住,等待衙门给消息。
可这一等就等了几天,衙门那边毫无动静。
春娘她们不知道,状子交到县衙主薄手里后,主薄并没有将其呈给县令。
他带着状子找到陈光禄,笑道:“陈光禄,你家娘子可摊上大事了。”
陈光禄诧异:“林主薄此话怎讲?”
林主薄将手中状纸一抖,“有人状告你家娘子伙同他人雇凶抢夺孩童,状纸上有三十名民村摁了手印,证明此事确凿。”
“啥?让我瞧瞧。”陈光禄伸手想拿来看看,结果被林主薄挪开。
“不能看不能看。”林主薄笑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回去问个清楚吧,恰巧咱们明府要卸任,让诉讼等事宜推延一段时间,不然我可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陈光禄拧眉,只能朝林主薄抱抱拳:“有劳主薄告知,等我回去问清楚,还要烦劳主薄指点迷津。”
林主薄捋须笑而不言。
陈光禄匆匆回到家,见到妻子便问:“你这次去川河镇都做了什么?”
小韩氏一怔,慢悠悠道:“我就去看望一下大姐,能做什么?”
“说实话!”陈光禄一拍桌子,喝道:“人家都将状纸递到了县衙,你还满嘴谎言!说!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小韩氏一惊,手中茶盏掉到地上,啪地一声,摔的粉碎。
见丈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小韩氏再不敢隐瞒,将自己在川河镇做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那姜家捡的孩子明明是我大姐的,偏偏他们霸着不放,我,我便给大姐出个主意,让她花钱雇人将孩子抱回来…这难道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