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岐无奈,拱手道:“确有一法,能让君后立刻脱险。此法,需有心志坚定之人心甘情愿与中咒者结换血,将诅咒转移到此人身上,君后立刻无碍。”
淮子玉想都没想:“朕跟他换!”
张岐极力劝道:“此法虽然可以拖足三日期限,但如果迟迟破不了咒术,拖一天就能生生折损十年寿命!陛下是西溱君主,你要以江山为重,一着不慎便是折寿十年,陛下千万三思啊!”
“十年算什么?”淮瑾看向在昏迷中也被痛苦折磨的明飞卿,“朕早把半辈子都给他了。”
没有人能拗得过权势滔天的帝王。
张岐只好屏退闲杂之人,只留下天青天白在殿外守着,细春则在内殿候命。
张岐拿出一柄玉如意,将明飞卿的右手放在玉如意上,而后抽出一根细长的红线。
淮瑾解下冠,散落一头黑,张岐取其中一撮,与明飞卿的黑绑在一起,又拿红线在上面系成结,是为结。
能结成功者,要么两情相悦,要么其中一方深爱另一方到越生死的地步。
淮瑾真怕那根红线会中途断开。
他知道,飞卿早已不爱他了。
这一世就换他来。
张岐松手时,红线牢牢地绑着两人的头,没有散开。
他看了一眼淮瑾,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淮瑾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张岐则划开了明飞卿手腕的黑线。
血溢出来的瞬间,淮瑾将手心覆在飞卿的手腕处。
结换心,以血换命。
诅咒随之转移。
淮瑾吻了明飞卿的额头——从来也只敢在他睡着时亲近他,醒着时,自己一定会被踹出十米远。
细春亲眼目睹了这场皇家秘术,她捂着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圈。
随着张岐的念念有词,明飞卿的呼吸渐渐明晰,变得和缓而有节奏,原本寂如死水的胸膛有力地起伏起来,血色蹿上他的脸颊,苍白的双唇恢复红润,他整个人都在复苏。
手腕上的黑线随着鲜血的溢出而消失。
它们如藤蔓一般,缠上了淮子玉的手。
“陛下!”
眼看君后脱险,张岐立刻拉开了淮瑾,扯断了他们结的红线。
淮瑾失神一般,错觉灵魂没跟上身体,他迟钝地看了一眼安静沉睡的明飞卿,知道他很快就会醒来,他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