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眼底冷冰冰的,淡声说:“知道他有苦衷,和我厌恶他,这两者是可以共存的,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必再来我面前讲故事,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秦冉只好闭嘴,他怕明飞卿恼了自己,以后都不屑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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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议和的事彻底谈崩。
在正式开战前,双方还愿意维持面上的和气。
南国一行人离开西溱时,淮瑾让礼部派人送他们到皇城外,算是全了招待使臣的礼节。
礼部侍郎按照惯例走了一遍流程后,恭恭敬敬地要把耶律南炙送走。
这时,皇城门口冲出一辆华盖马车。
礼部的大臣和南国使臣一同转头望去。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位俊逸凡,目若朗星的公子。
礼部大臣之所以没能认出来人,是因为他们不敢认——君后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出宫?!
耶律南炙看见明飞卿走下马车,朝他这边而来,他几乎立刻也跳下了马车。
抛开其他不论,此时此刻,看到安然无恙的明飞卿,耶律南炙心里是高兴的。
一旁的秦兆脸色却出其的难看——巫术没有杀死紫微星,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是耶律南炙疾走了几步,到了明飞卿面前:“你特意来送孤?”
明飞卿温柔地笑了笑:“我是来给自己找另一条生路的。”
他稍稍踮起脚,凑到耶律南炙耳边说:“事已至此,西溱注定打不过南国,有朝一日你屠杀到皇城,能饶我一命吗?”
他的声音很软,语调缓缓的,是一种示弱,更像在讨强者的怜惜。
耶律南炙几乎立刻对他缴械投降:“就算你不提,孤也舍不得杀你。”
巫术失败也就失败了,他没再动过其他坏念头,他想,或许明飞卿命不该绝。
也好,他本就不忍让明飞卿死。
如果能顺利把西溱灭了,他当然很愿意把一个温顺的明飞卿留在身边。
“可你那日,对孤很凶呢。”耶律南炙抬手,轻轻捏住了明飞卿的下巴,“孤的额头,还疼着呢。”
这一幕在西溱的大臣眼里,那就是敌国君主当众和西溱君后调情,而君后,居然丝毫也不反抗!!
明飞卿抬起手,用冰凉柔软的指腹摸了摸耶律南炙额上的一块浅淡淤青:“这样还疼吗?”
耶律南炙扣住他的手腕,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对明飞卿,永远揣着不可告人的欲望,这股欲望压抑了三年,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好像得到了明飞卿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