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表与普通人类无异,穿着一身亮蓝色的衣服,头戴一顶同样颜色的瓜皮帽。下撇八字眉十分抢眼,脸上犹如敷了一层面粉,苍白得诡异,全无一点血色。
匕深深嵌入瓜皮帽的右腿,他用力将其拔出,恨恨将匕扔到远处,淡粉色的鲜血一股一股往外流。
成祺往自己的脸上一抹,将滴落在脸上的血液擦干净。血液的触感很奇怪,他手指轻捻,指尖有轻微的回弹,粘稠无比。
王子荣没有给瓜皮帽反应的机会,拎着长剑快上前,剑尖对准他的心脏。谁知受了伤的瓜皮帽动作同样十分敏捷,闪避开的同时一脚踹向王子荣的腹部。
王子荣直直往后倒飞,成祺一把抵住他的后背,让他得以安全落地。他龇牙咧嘴地揉揉肚子,那一脚力道之大,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若是此时撩开衣服,就可以看见一个清晰的脚印。
成祺一边向瓜皮帽冲去,一边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卡牌,骤然间,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出现在他的手上,下一秒就向着对面的人劈去。
瓜皮帽反应很快,力气也相当大,成祺没有办法伤到他,渐渐落入下风。这时王子荣也加入了战斗,局面才变得势均力敌起来。
僵持了几分钟,瓜皮帽找准两人的漏洞,脱离出战局,爬上楼梯想要出去。
王子荣大喊:“阿繁!”
瓜皮帽一冒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况,就被等候已久的少年一锄头薅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成祺两人这时也出来了,三人将瓜皮帽围在中间。他默默看向三人,用毫无感情的童音控诉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公平!”
成祺内心毫无波澜:“哦。”
王子繁嘀咕:“谁要跟你讲公平啊。”
“。…。。”瓜皮帽好似自暴自弃一般,坐在地上假哭,“呜哇哇!我好可怜,莫名其妙被关在地下就算了,现在还要打我呜呜!”
哭嚎声很大,但却没有半滴眼泪,漆黑眼瞳平静无波,当然更不可能惹来三人的同情。
等他声音小一些之后,王子繁好奇问:“是谁把你关起来的?”
瓜皮帽伤心欲绝的表演一收,愤愤道:“就是那些可恶的小矮妖!我只是想和他们玩而已,又没有什么坏心思,他们仗着有管家先生撑腰就这样欺负人,我好可怜哇!”
悲伤难过之余,还不忘看看三位观众的反应。
成祺觉得好笑,然而从口中泄露出的却不是笑声,而是一声咳嗽。随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冷,头脑有些混沌,重重摇了几下脑袋:“他在拖延时间!”
成祺可以确定,这个瓜皮帽就是传染源,所有接近他的生物都会染病。小姑娘没有进入过钟楼,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出现症状。
而他们三人和瓜皮帽相处这么久,病的度只会更快。特别是成祺,还接触过他的血液,因此他也是第一个出现症状的人。
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被感染,然后失去战斗力。瓜皮帽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愚蠢,或许他就是故意将这一面暴露在玩家面前,使他们放松警惕。
兄弟两人一惊,皆是现了成祺的异样,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王子繁怒视着瓜皮帽:“真是卑鄙!”
见被现,瓜皮帽也不装了,双手叉腰,表情恶毒:“哈哈哈哈!你们都去……”
还不等他说完,成祺的菜刀就劈了上去,直接砍断了他半边肩膀,手臂无力的耷拉在身侧,淡粉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瓜皮帽侧身后退,避开接下来的攻击,怨毒地盯着成祺,又畏惧于他手中的菜刀,不敢轻举妄动。
成祺眼睛微眯:“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瓜皮帽想逃,在三人的阻拦下没能成功,但一时间他们没办法将其抓住,再拖下去只会对玩家不利。
副本任务是完成埃瑞里公爵的委托,也就是找出让众人生病的原因。严格来说,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找到了,但游戏并没有判定他们通关。那就是说,玩家必须抓住瓜皮帽,将他交给管家,才能算是完成这个委托。
成祺身上还有两张卡牌,但一张暂时无法使用,一张在这种情况下挥不了作用,甚至还会让他们陷入被动之中。青铜镜在刚才的偷袭后,已经无法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王子荣确实如他所说不太会大家,卡牌又是辅助类,没有攻击效果。现下,唯一可以在短时间起到作用的就是王子繁的那张卡牌。
在来这里之前,三人了解了一下彼此的实力,制定了应对这种情况的计划。成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领悟,微微颔。
成祺和王子荣倏地暴起,近身与瓜皮帽缠斗,有种不顾后果的凶狠,即使受伤也没有后退。
瓜皮帽忙于应对两人,忽视了一直以来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少年,也没有现与他对战的两位玩家正在将他往一个方向引。
成功将他逼至角落之后,成祺和王子荣忽地停住了动作,齐齐往后退去。瓜皮帽心感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从天而降的一滩泥浆砸在他头顶,从头浇到脚。
两人又默默倒退几步,这才没有被殃及无辜。泥浆迅凝固,将瓜皮帽裹成了一个泥俑。
这是王子繁卡牌的作用,泥浆接触到活物迅凝固,十秒钟内无法行动,还会产生削弱身体素质的de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