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轻,轻点儿,腿麻了!”齐立冬虽也惊惧,但腿上的酥麻却让他一时顾不得其他。
齐立冬在现同伴失踪之后,又回想起之前遭遇的事,吓得不敢出门,就在房中躲着。
这一下子就在桌下蹲久了,先前还不觉得,现下骤然一动,两条腿使不上劲,略微一动就胀麻非常。
玩家围拢过来,便见齐立冬泪眼婆娑,瘫坐在众人中间,倒显出几分可怜样儿,可旁边的这些人可不管他。
“昨天你们都干了什么?”成祺将来意说明,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就这人害怕龟缩的模样,要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能糊弄得了谁?
齐立冬本就胆小,要不然也不会在事之后就被吓得不敢出门。此时成祺虽没有言辞逼问,但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心头就是一慌,颠三倒四地将昨日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两人也算脾性相投,胆小如鼠,所以当玩家都出去查探线索时,他们不敢乱跑,就留在房间。
但这样光呆着也不能安心,他们都明白主动通关的重要性,如若不然很容易不明不白死去。
于是两个人互相勉力一番,预备出门,然后就正好看见了从矮墩掌柜院子出来的成祺两人。
齐立冬两人好奇,凑一起商量好一会儿,想着成祺他们都安全回来了,自己去了也该问题不大,于是两人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一探究竟。
到了里面的院子,矮墩掌柜和瘦弱青年已不在院中,院门也没关。两人悄悄摸进去,还未待做些什么,就被返回的掌柜现。
当时掌柜就随手抄起一把扫帚,追着两人跑。竹扫帚挥舞得虎虎生风,一下一下打在两人背上,直打得人要被过气去的生疼,最后吱哇乱叫地被轰了出去。
掌柜看着两人慌不择路逃跑,哼了一声,将门关上。齐立冬见掌柜没有追出来,忐忑了半天,也没有生什么事,也就放心了下来。
晚上他也没和其他人一样出去,直到后来镇长带着一大群人过来,他害怕之余现,同伴不见了,但又实在不敢声张。
回到房间后,越想越不对劲,突然想起掌柜那恨恨的眼神,惊觉自己把握到了真相。
必是掌柜的时候算账来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齐立冬便吓得不敢出门了。成祺来敲门,他正是杯弓蛇影之时,看谁都觉得别人要害他。
此时全部吐露出来,内心也觉得轻松一些,但下一秒又重变得苦涩,带着哭腔:“我们都跟他道歉了,他还威胁要我们好看,我同伴确实已经这样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就这么放了我?”
这算什么,杀了我同伴,可就不能杀我了?
果然是塑料队友情,茶气保命……
玩家们庆幸自己足够小心,就是溜进镇民房间也都没有像这俩倒霉蛋一样,被屋主当场撞个正着。
想到这,众人看齐立冬的眼神中多了点怜悯。本人毫无察觉,兀自自怜自艾:“我可真是太惨了,呜呜!”
“……”
舒原:“你也别太难过了……”
成祺和冯品月诧异看他。
果然就听他接着说:“难过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
两人暗自点头,这才对味嘛。
齐立冬面色多变,最后停留在苦哈哈的表情,心中凄苦。
*
一行六人走在街道上,路过的镇民都要投来一个注目礼,好似小镇所有人都知道了昨晚的事。
因此对外乡人产生了一定的排斥,以至于玩家都不敢单独走出来,显然是对昨晚的遭遇心有余悸。
成祺四人出门,唐阙和齐立冬非要跟上来。唐阙自然是想跟着一起寻找线索,齐立冬则是因门板躺地,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中,心想人多安全,便也就赖上来了。
穿过几条小巷,几人站立在一户深宅大院前。只是朱门掉色,门面斑驳,两边红色灯笼破烂,显出几分苍凉,正是文家。
齐立冬总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心肝一颤,抖着嘴皮子问:“我们要进去吗?”
因着昨晚的事,他对进入别人家这种事是一点也不热衷,甚至一想起来就要肉痛的程度,此刻只觉得背上又疼起来了。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冯品月看不惯一个成年人胆子还没有个老鼠大,虽然这个成年人和她差不多高。
她撇撇嘴,眼珠一转,道:“我们是正大光明的拜访,和你那闯进人家家中不同,不用做出这副样子。”
齐立冬丝毫不为自己的胆小羞愧,觉得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你还是谨慎道:“真的吗?”
“那是当然。”冯品月语气坚定,“且不说你,我们难道还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就放宽心,快去叫门吧。”
齐立冬第一个念头是,你还是说说我吧,我觉得自己性命也是很重要的。恍恍惚惚走上台阶才回过神来,怎么就决定我叫门了?
他猛然转头,看见临时同伴们鼓励的眼神,内心泪流满面。
“你们可千万不要走远啊,如果有危险记得也救一救我呜!”一副软弱的壮士断腕模样。
成祺几人点点头,走近几步,用行动表示我们会的。
没过多久,朱红的斑驳大门被打开一个缝,从里面探出来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她皮肉干瘪,缺少水分,花白头乱糟糟的,背部高高驼起,整个人缩水得很厉害,看上去就一米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