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瑜不依不挠。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重瑜以为云子宵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重瑜,说:
“我的病。”
重瑜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实在是想象不出,云子宵会得什么奇怪的病。
云子宵看着重瑜的断臂处,他沉吟了片刻,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你死的时候,很痛苦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与前面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亲昵气息格格不入。
重瑜警惕地看着云子宵,反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诡异吗?”
云子宵视线变得冰冷起来,他说:
“你已经死了。”
重瑜:“……”
日,他懂了,感情云子宵把他一直当幻觉!
“等、等一下,我是真实存在的啊。”
重瑜重重地掐了一把云子宵的腰,问道,
“疼不疼?疼的话,总不会是幻觉吧。”
那一手的确掐得很重,重得高岭之花都绷不住表情了。
云子宵停下飞剑,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严肃地说道:
“幻觉不一定只会影响视觉。”
就像是做梦的时候,如果梦到被人捅一刀,有人也会在梦中疼的。
重瑜无语凝噎。
他知道了,面前人已经陷入自己的逻辑圈了,别人说不动的。
趁着自己还没被云子宵从飞剑上丢下去,重瑜偷偷地把之前无意间找到的母石,塞进了云子宵的怀里,然后他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好吧,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不伪装了。”
云子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重瑜,一言不。
顶着云子宵极其具有压迫力的视线,重瑜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大义凛然:
“你说的没错,我是你的心魔!”
云子宵的眼神变得茫然起来,他的身体僵硬了。
“所以,我会跟着你,还变成了你最想看到的样子。”
重瑜一本正经,他还露出一个很有反派气质的微笑,说,
“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云师兄?”
这本是一句调戏,在游戏里面,重瑜也最喜欢这样调戏高岭之花了。
重瑜这么说,也是尽力在表现出“心魔”的蛊惑样子。
他想,云子宵应该会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
因为按照惯例,心魔是心病和执念的具现化,不可武力消除,只能解除心结之后,慢慢消散。
但没想到的是,重瑜这么说之后,云子宵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他竟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