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目无王法可是没人治他?”慕苡晴闻言起身冲到牢房门口抓紧房门质问道。
“治?”老狱头嗤笑道“没人治的了。”
“难道朝廷就任由他如此无法无天吗?”
“朝廷腐烂,怎会有人治?”老狱头闻言叹口气摇摇头道,他何曾不想朝廷治卢员外罪,可是全被上头那个人压下来了,若非无权无势自己那可怜的孙女也不至于被蹂躏致死,每逢想到这里老狱头就颊边生泪。
“我听果儿说他上头有人,老狱头你可知是何人?”
“皇后。”老狱头左顾右盼确认无其他人后小声附她耳边道。
“皇后?又是皇后,啧……”闻言慕苡晴陷入沉思。
老狱头看她如此以为她怕了原本以为是个烈女子没想到也是怕硬的主儿,摇摇头道“怕了?也是,谁不惧她?”
一连五日,并未有人来提审过她,原本打算好好对簿公堂,奈何总是不管不问,除了日日夜夜受了鞭刑拖着残躯与鼠蝇相伴并无其他,许是卢晋忙于丧子无瑕管她又或者让她沉浸于其他牢房受刑时的惨叫连连好击溃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使得她疯癫。
永安王府内,顾赟清执狼毫小笔沾了红墨为画上荷花蕴墨,玄色长袍领口袖口都绣有银边流云纹的滚边,腰上束着一条同色的银边祥云腰带,乌黑的长被银制银冠束起,冠上白玉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修长的手指执笔挥毫泼墨,丰神俊朗的外貌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柔和的目光落在晕染的荷尖。
“爷”颜芮自外面推门而入恭敬的拱手作揖道。
“嗯?”顾赟清眉眼未抬轻声应道。
“她……嗯……她……”颜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跟顾赟清说慕苡晴现在的情况,毕竟他还是没办法接受伤害过王爷的人。
“她?何人?你今日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事就说。”顾赟清停下笔抬头看着他。
“咳,那个您的未来三皇嫂被押入牢房了。”
“嗯?”顾赟清握住笔的手紧了几分,抖落的墨汁滴在宣纸上。
“她被收押了,因为出手伤人,被卢晋命人收押了,许是难逃一劫。”
“卢晋?”顾赟清手中的笔咔的折断,荷花被墨汁染了一片。“与本王何干”他敛了心神眉眼间没了之前神色,面无表情放下折断的狼毫小笔又重新换了一支笔在新纸上作画。
“嗯?爷……当真?”颜芮看着刚刚还折断毛笔的顾赟清现在这么一副淡漠,事不关己的模样惊讶万分,简直是难以置信。
“自然,她本就是本王的三皇嫂,自然会有人救她,本王何苦趟这浑水?”顾赟清执笔落墨一时之间不知应该画什么,望着白纸出神。
“唉……”颜芮又怎会不知顾赟清其实已经慌神了,毕竟他俩可是从小玩到大,对外是主从关系,对内就是情同手足的情分。“何必呢?想去就去吧!”他走到顾赟清身侧拿过他的笔正色道。
“聒噪”顾赟清又重新拿回笔“谁想去了?本王不去。”
“何必自欺欺人呢?爷你心里怎么想的属下又岂会不知?虽说这姑娘欺爷在先这点属下也很生气,可是爷你不能忽视掉”颜芮目光看向顾赟清胸口“它的想法。”
“本王与她见面拢共也才两次,又怎会有什么想法,你别瞎猜了。”顾赟清执笔落墨竟勾勒出女子轮廓,顿时停下笔置于磨砚上,将画纸揉做一团扔在地上。
颜芮捡起画纸重新铺平展开在书桌上,指尖停留在女子脸上“爷,你这纯属口不对心呀!”
“你……”顾赟清只得作罢脱了外衫往塌上一躺,合衣假寐道“本王要歇息,若无其他事情就别打扰本王。”
卢府内,果儿和苓妹被扣押在府内,虽然限制出行但是没有限制她们的行动,因为果儿搬出了公主府的名头,卢晋也是个聪明人,在不确定她们是不是公主府的情况下就暂时给她们禁了足。而慕苡晴他定然不会放过,毕竟他多年无子好不容易得子却因此命陨,自然恨得咬牙切齿。
卢晋大腹便便的挺着肚子走到牢房里“把那死丫头带过来,我要让她给我儿偿命。”
慕苡晴嘴上被迫塞上一块白布,双手被麻绳捆住由两个狱差扣押着推搡到卢晋面前,她站的笔直目光如炬,眼里没有丝毫胆怯直视着卢晋,若非双手被缚想必她早就上手了。
“跪下!”狱差一脚狠狠地踢上她的腿弯直接迫使她跪下,擒住她手臂摁住她头下压狠狠磕在地上,“哐哐哐”慕苡晴的额头被重重的磕在地上直至磕红。
卢晋一手狠狠地抓住她头拉起,仰面看着自己,一手掐住她脖子指甲深深嵌入肌肤,眉宇间透着狠厉咬牙切齿道“你害我膝下无子,那便由你偿还。”然后一扣她脑袋猛的摁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导致的一阵头晕目眩惹得慕苡晴很是难受,由于嘴巴被堵住只能呜咽出声,眼神里充斥着抗拒。
卢晋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色眯眯地看着她“如今落在本员外手上你还能跑了不成?”。
宽厚的大掌擒住她的肩膀,本就单薄的衣衫被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肤使得慕苡晴顿时清醒挣扎着身体想要挣脱开束缚,蓦然间她蜷缩起身子只觉疼痛感袭上浑身被蛊虫撕咬着,腹中绞痛,疼痛袭上在地上不停地来回打滚,双瞳逐渐失焦,乌黑的头被蹭乱,凌乱的丝与汗水粘连在脸颊,瞳孔骤然放大,被封住的嘴巴开始流血,殷红的血顺着塞嘴的布流出然后顺着脖子流下,然后耳朵开始流血。
这一副惊人模样惹得周围的人吓得不知所措,心中甚为慌乱,卢晋更是心中怵,他吓得准备逃离牢房,刚跑出去就被顾赟清半路拦截。
“本王的好卢员外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啊?”顾赟清深沉的黑眸似笑非笑,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慵懒的尾音,听起来似深渊里惑人的召唤,低沉慵懒的声线夹杂着阴冷感,微挑起的眉尾笑不及眼底,整个人跟平时不一样,气场阴诡至极,散着嗜血的煞气,一步一步走近,揪住他的衣领目光骤然变冷“她在何处?”
“回永安王,卢某,卢某不知啊。”卢晋被顾赟清威胁式骇人语气吓得不轻。
“不知?好一个不知。”顾赟清拎着他直接走进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