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传出来,后宫众人都夹着尾巴,生怕康熙把怒火泄在了她们的身上。
而景阳宫的塔娜却在回宫之后把萨仁揍了一顿,承祜的事让她心惊肉跳,如果这事生在萨仁身上,恐怕自己都要崩溃了。
如此不说各宫宫门紧闭,就是为了这事,萨仁都被塔那罚抄写孝经十遍。
当然没多久塔娜等后宫嫔妃也被孝庄要求抄写《妙法莲花经》给承祜祈福。
如此母女二人相依为命,相对抄经,在这宫中紧张的氛围下,塔娜也不敢提起给承茂送东西的事了。
只是康熙皇后孝庄等人再怎么要求太医努力,二月初五,承祜在缠绵病榻,半个多月后殇了,年仅四岁。
当日,坤宁宫哭声震天,赫舍里氏的哭声如同母狼哀啸。
永寿宫中,昭妃握着手中的佛珠听着耳边的哭声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赫舍里氏,好一个四全姑娘,怎么才能是四全呢,总得让你无父无夫无子无后人祭拜才叫四全嘛!
当初,你绝了我的子嗣,如今也让你尝尝这切心之痛。
承祜死了,赫舍里氏沉溺于悲痛之中,连请安都停了,就是没过几天,纳喇氏生下了皇六子这件事也没能让她打起精神。
只是皇后这样萎靡下去,不是赫舍里家乐见的,春花收到了家族中的传信必须让皇后振作起来。
“娘娘,您用些饭吧,阿哥是个孝顺的,若是看见您这样定然不忍心。”
看见赫舍里氏还盯着床上的小衣服不动,春花咬了咬牙道“娘娘,您就算是再伤心,也得为小阿哥报仇啊!您就不想一想阿哥那么乖巧,怎么可能甩下伺候的宫人去高台上玩耍?还从上摔了下去,伺候的宫人难道是死的吗?而且纳喇贵人生下了皇六子,怎么偏偏咱们阿哥去了?她的阿哥生下来了,难道不是他的阿哥克了咱们阿哥吗?”
皇后听了这话眼珠子转动了起来看向春花“你说是有人害了承祜,是皇六子克了承祜?”看见春花点了头,赫舍里氏终于伸出手要用膳“是,本宫要报仇,本宫要让人给承祜偿命。”
看见赫舍里氏终于打起了精神,春花不由得喜极而泣,开始伺候她用膳。
皇后开始让众人请安,只是每每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关心纳喇氏生下的小阿哥,请安之后还留下纳喇氏,独给他赏赐。
这么下去,一日两日还好,日子久了,宫中就有传言说皇后这是看中了纳喇氏生下的小阿哥,想要放在名下抚养,这样小阿哥就有了嫡子的名头,高人一截。
这样的话传久了,也就被人当做了真,就连康熙也在私底下询问赫舍里氏是否想要抱养这个孩子?
赫舍里氏当然拒绝了“妾身只是看着这个孩子想到了承祜,这孩子与承祜有缘,要不然为什么承祜刚去世,这孩子就出生了,只是妾身不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就多关心关心罢了。”
看见皇后憔悴的模样,康熙有些怜惜,虽然赫舍里氏有许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到底一片慈母之心,一下子以前皇后许多的不好之处在康熙心里都淡了许多,也不好提把皇六子放在皇后名下抚养的事了。
纳喇氏一开始也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她也以为皇后是想抱养她的儿子,只是等着一波波的算计接踵而来,她才惊觉赫舍里氏这是捧杀。
皇后就想把他的儿子捧得高高的,然后成了众矢之的,而且这样的话,就算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康熙也不会把怀疑心放在皇后身上,纳喇氏出了一身冷汗,她的警觉心被放到了最大。
在她日以继夜的提心吊胆之中,终于有一天,纳喇氏从自己给小阿哥做的荷包中现了天花痘痂,这给了她重重一击。
皇六子出痘了,可能是承茂出宫的事给了纳喇氏借口,她借着从身边搜出天花痘痂来,让康熙把小阿哥在宫外避痘,虽说纳喇氏的所作所为都表明着这宫中的不安全,康熙却没办法火。
纳喇氏想要一起出宫照顾小阿哥,康熙没有准许,最后在那拉氏的苦苦哀求下,给皇六子起了保清的乳名,希望这个儿子能与大清的国运相连,能够健康成长。
保清被送到内务府大臣噶礼府中照顾,纳喇氏就在宫中抄经念佛希望能保佑儿子平安。
庆幸的是,保清在宫外正常出痘,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痊愈了。
这是一传进宫,纳喇氏就大大松了口气,只是之后没人提起将保清接回宫来,纳喇氏也不开口,她想着在宫外养着也好,至少不会像他兄长一样突然就没了。
没能为儿子报仇,赫舍里氏分外不悦,如今她甚至怀疑钦天监所说承茂与承祜命格相克一事是否是真的。
她不仅视后宫有儿子的嫔妃为仇,就是看见有公主的妃子们也十分不悦。
每日请安,不是折腾这个就是折腾那个,就算是说赫舍里氏就如疯了一样,她对于这些有了皇嗣的嫔妃们下手还有些顾忌。
只是自从承祜去后,只是只要后宫中有人怀孕就逃不出她的算计,不是流产就是母子具亡。
一转眼就到了颁金节了,皇后虽然在后宫中疯,在前朝这种大型宴会上却仍然表现得贤良淑德,十分得体。
只是在马佳氏在这样的情况下宣布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后,她差点绷不住自己脸上的微笑,修剪的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