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胖来福的小破屋前,一个身影倒在了门口。
胖子正开心数钱呢,听到声音,警惕地看向门口。他猫着身子从门缝看出去,登时眼睛都瞪大了。
“哎哟,我滴个乖乖,你咋这样子回来了?是遭埋伏了吗?”他霍一下打开门,冲过去扶起廖五,有时候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男人可以长这么好看,比小姑娘还好看。
“今天在南边收东西,遇到黑猪那伙人。”廖五说道。
他白天在巷子里坐了大半天,一恢复了点力气,就赶紧往胖子这里过来。
廖五简单的一句话,胖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几年,他和廖五在黑市的生意慢慢做大了一点,触动了别人的利益。没少遭别人黑手。
“我怀疑那天那些人就是他们招来的,要不是我身手灵敏,那天就进去了!”胖子气道。
黑猪那伙人本来不见光,用的手段也是下作。他们自己先撤走,然后报了信让人来抓他和廖五。所以这些年他们做生意都是东躲西藏的。既然防着明面上的,也要防着黑猪他们来阴的。
这时候胖子已经将他放在椅子上,一边拿了药包要给他包扎。然后奇怪说道:“咦,包扎好了?”
“嗯。”廖五点头,嘴唇因为失血苍白。
胖子忽然悟了,然后挤眉弄眼,问道:“老五,你这就不厚道了,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快说是哪个老相好?”
看廖五这绷带绑的,那个细致。是个女娃吧?廖五哪里放心寻常女子帮忙包扎,除非是相好的。
这些年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他们受伤是不敢直接上卫生所的,因为不好解释,哪个劳动人家会轻易就伤成那样。不小心就给送进去了。平日里老三在的时候还好,其他时候都是靠自己的医药包应应急。
“瞎说什么!”廖五脸都黑了,他那会儿和个尸体一样,哪里有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廖五想起了那个面容普通的小哥。还有他三分戏谑的话语:得了吧,你还想誓死不从吗?
廖五的耳朵尖有一点点微微红。
“行行行,别激动,你说啥就是啥。”胖来福道,“屋子里头有瘦肉粥,喝点不?你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喝点热热身。”
廖五点头。
屋子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有点暗了。
胖子过去将灯芯调长了一点,屋子里瞬间亮堂了不少。他这才回身去拿碗盛粥。
廖五闭上眼休息。
他的手指节分明,搭在腹部的伤口上。鸦羽一般浓密的睫毛偶尔一抖,在脸盘上晃动了光线。
不一会儿,胖子拿了一碗粥回来,他将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今天收了一批货,赚的不多,但是我胖子看人没错,那人肯定能做成熟客的!”胖子说道。
今天也有赚的多的几笔生意,但是那基本都是散客,胖子看不上。反而是对李南歌的那笔交易颇为上心。
那两毛钱收的麦子,他脱壳出手,一斤赚一毛钱钱。而瓜赚得少一点,一斤赚了两分钱。这拢共就挣了二十四块六毛四分钱。如果看得没错,那小兄弟门路不错。下回谈的好,或许可以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