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想到当日自己前来容家退换亲事的场景,若换做任何一家主母,只怕都得将自己乱棍打出府去,可偏偏容夫人十分爽快地松了口。林若初是真心求娶容婵欣,但也对那个被自己退了亲事的小姑娘心存愧意,这时便道,“娘子也该关心关心二妹妹,都是一家子姊妹。”
容婵欣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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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容·离谱·夫人:我这回纯属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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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的态度,后面会解开。不剧透,但真的不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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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沈阿渊为何没有戏份——因涉嫌敲诈勒索被捕,判刑1o年。哈哈哈哈。感谢在2o21-o9-212o:1o:45~2o21-o9-222o:5o: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看罢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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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明白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容婵欣听出林若初话里的袒护之意,当场打翻了五味瓶。她饱含怨意地瞪向林若初,语气酸溜溜的,说道:“二妹妹?夫君叫得好生亲切。”她目光落向西跨院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林若初闻言神色一僵,自顾自地继续道,“说得好像我几时没有关心过她一样。”
林若初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地道:“你该知道,我并无他意,何必曲解至此呢。”
容婵欣撇了撇嘴,哼哼半晌,嘟囔道:“我哪里想曲解了,还不是你们一个个见着她眼里就没了我。大哥哥如此,你……”话说到一半,瞥见林若初的脸色似有不虞,她忙收住话头,可面上依旧委屈极了的模样。
见状,林若初不由叹道:“你太多心了。”至少在他看来,容家上至容夫人,下至洒扫小厮婢女,哪个不是将容婵欣放在口头心上念着的?前者实打实的疼宠偏爱,后者尊着敬着,便是容婵欣口中偏心的容御,对这个妹妹又几时少了关心呵护?细细地论起来,反倒是那容家二姑娘在整个府里活得跟个透明人儿似的。
林若初太过了解自家娘子的脾气心性,因此,这些话也只按在心头。
终归是容家家事,他一个外姓人又怎好多话?
西跨院中,灯火点点,映一室明亮。
檀香和院中一个二等伺候丫鬟兰香正忙着打理从盛京带回来的行囊,将所有的物品一一归了位,又仔细地把益阳侯夫人胡氏添的士仪分出来,依照礼单摆放好。一通忙乱结束,她抬袖揩了揩额角沁出的汗珠,对兰香道:“剩下的那些,你看着登记造册,妥帖些收入库里。”
兰香连忙点头应下,准备转身退出去时,瞥见山水屏风后独坐的身影,不禁顿住脚步,压低了声音与檀香道,“姑娘的书好像一直没有翻过哎。”
前头她没留意,可从刚刚到现在,姑娘好似看的都是一页纸?
闻言,檀香下意识地朝屏风的方向看一眼,旋即收回视线,冲着一脸疑惑的小丫鬟说道:“许是文章深奥,多读一会儿也是有的。”说着,又支使小丫鬟道,“你且去厨房催催,姑娘洗漱的热水怎么还没有送来。”
兰香“哎”了一声,很快人就奔出去,撑着伞往厨房而去。
檀香再次确认东西都打点妥当了,才抽身朝屏风那儿走去。
转过屏风,入目是满墙书册典籍,书架的正前方摆着一张书案,上面墨纸砚俱全,案头亦摞着厚厚的一沓卷籍。书案的右前方落地立着一只圆腰窄口的梅瓶,里面错落有致地插放着许多画轴。
离书案不远的西窗下,另设有一张黄梨木雕花小方桌并两把圈椅,圈椅上铺陈着如软乎乎的绣花靠垫。此时,容嬿宁坐在其中一把圈椅上,手里握着书,目光却虚虚地盯着那扇紧闭的西窗。
檀香走上前,取下煨在小火炉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容嬿宁的手边,轻声道:“姑娘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容嬿宁回过神来,对上檀香关切的眼眸,不由轻轻地牵了牵唇角。搁下书卷,接过热茶捧在手心,容嬿宁垂眸盯着那一丝丝氤氲的水雾,长睫低垂,语气低落地道:“檀香,你说她是不是也有点儿想对我好了?”不然,今日家宴上,她何至于有那样一番举动?
即便容嬿宁未曾点明,檀香还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她”所指何人。
檀香一点儿都不认为漠视女儿十几年的容夫人会突然良心现。但看着自家主子黯然的模样,又不敢明说,只好沉默。
“其实我很清楚的,她才不是想对我好。”容嬿宁声音低幽,转瞬之间,低落的情绪像是退潮的海水,逐渐远去,她眉睫轻颤,似是讥诮又似自嘲般,“我早该看明白的。”
容嬿宁不得不承认,哪怕容夫人夹的是她碰不得的鱼肉,但某一刹那,她的心还是涌上澎湃的暖意,生出无尽的期待。就好像那一年,容夫人主动提出,要领着她游玩灯会一样。然而,一刹过后,她的一颗心就骤然冷静下来。
如果那人心中真的有她这个女儿,当初怎会答应那样荒唐的提议,又怎会在她离家的半年里不闻不问,甚至明知她今日归府,都不愿派一辆马车去渡口。如果那人真的关心她这个女儿,怎么会在她归府后连见都不愿意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