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令贺老大笑:“原来胖沉沉的小算盘在这里等着呢。”
李焕抿起双唇,笑而不语。他越看越觉得自己家的胖沉沉不仅伶俐可爱,又乖巧懂事。
贺臻听完并没有表态,而是将下巴枕在喻沉的小脑袋上,悄悄亲了亲喻沉的头发。
一辈子买零食这个愿望真的很简单。
他能帮喻沉实现。
昏迷这些天,他做了很多梦。除了梦见父母,里面出现最多的人就是喻沉。他能听到喻沉在他耳边的哭泣,也能听见喻沉和他絮絮叨叨地聊天。他无数次想回应喻沉,可怎么也醒不来。
这回,他终于慢慢恢复健康,也能摸得着看得见喻沉。唯一令他不高兴的就是,喻沉瘦了。
等他完全恢复好,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喻沉,
让喻沉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胖小孩儿。
…
日子过得很快,贺衡那边很快查明投毒真凶——一个照顾贺臻五年的近身保镖。
保镖通过贿赂负责清洁的女佣,将违禁药品投入贺臻床旁的直饮机水嘴内,致使贺臻中毒。
贺老身边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几番审问下,保镖吐露得干干净净。将幕后指使的前任管家徐凯供了出来。
徐凯曾照顾贺臻两年,因逃课事件弄哭贺臻,被贺景琳调去贺家在城郊的大院儿当看护。后面不满待遇提出辞职,至今就职于海市一家私企。
“徐凯和这位保镖关系很好,给他转了200w,保镖这才铤而走险。”贺衡推了推眼镜,“我们顺着这条线继续查,发现徐凯与——”
说到这,贺衡微微停顿,打量着贺老骤然严肃的神色。
贺老:“继续说。”
贺衡点头:“发现他与叶承锦往来密切。”
“叶承锦?”贺老盯着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贺衡“嗯”了一声,道出实情:“叶承锦是二少爷夫人的弟弟,一直在咱们家的船舶建造公司上班。”
“他疯了!”不等贺衡讲完,贺老震怒之下将茶杯扔出去,屋内的碎裂声久久才消失。
船舶建造公司最初由贺景泰管理,在遭遇连续三年的营业额滑铁卢后,贺老交给贺景樾,希望他做出点成绩。贺景樾能力出众,短短一年让公司起死回生,市场竞争力逐步稳坐头把交椅。而贺景泰在看到这些后,动起小心思,一边卖惨对贺老死缠烂打,贺老便又将公司交回给贺景泰管理。
不过贺老也提出一个条件。
贺景泰可以是船舶建造的董事长。
但永远不可能是贺峰集团的董事长。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瞎了?看不见他们这些龌龊肮脏的手段!”贺老猛烈咳嗽起来:“还是他们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贺臻!”
贺衡赶忙接来一杯水:“贺老,您身体重要,千万别气坏身子。”这件事,他不用再继续追查。既然已经查到叶承锦,究竟谁是幕后主使贺老心里自有定量,后续则是贺家的家事。
贺衡跟了贺老多年,什么豪门腥风血雨没见过?但为了争权夺利,想让一个七岁的小孩变成精神病,还是独一份。
贺老咳嗽几声,面色苍白:“贺衡,将景琳叫来,我要跟她商量商量。”
贺衡犹豫:“三小姐可靠吗?”
贺老点头:“嗯。小臻说过,亲戚中姑姑对他最好。”
…
贺臻的卧室里,喻沉正在和他下国际象棋。由于喻沉总输,鼓鼓的小脸粘满了纸条。
对局中,贺臻并没有让着刚学会下棋的喻沉,因为两人约定,谁赢的最多,谁就让对方在自己身上骑大马。
贺臻自然不愿意当小马,于是便可劲儿欺负喻沉。得亏喻沉脾气好,脸上贴满白色纸条也不恼,依旧乖乖地下棋,好像并不在乎输赢。
“你输了。”十局结束,贺臻以10∶0的碾压性胜利打败喻沉。“你得给我骑大马哦。”贺臻难得笑得开心,轻轻戳了戳喻沉的小肚瓜:“你这匹小马,估计骑着很舒服。”
喻沉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老大。”
贺臻似乎早就见惯了喻沉的伎俩,双手抱着臂,语气不容商量:“喻沉沉,叫我老大也没用。这匹小马,你必须得当。”
喻沉乌眸轻转:“不是谁赢了谁当小马吗?”
“对啊!就是谁赢了谁当——”说到一半,贺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乱说!是谁输了谁当小马。”
喻沉噘嘴:“才不是,就是你当小马。”
贺臻忽然眯起眼睛:“喻沉沉!你耍赖。”
“没有喔。”喻沉连忙摆动小肉手,“是老大你的耳朵没有听清。”
贺臻不肯让步:“喻沉沉!愿赌服输,你就要当小马。”
喻沉还是头一次被贺臻如此严厉地说话,布满湿气的漂亮眼睛微敛,随着脆弱的小心肝轻颤,金豆子立刻掉落在掌心。
他缓缓躬身,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小圆脸埋在床垫里轻轻抽噎:“老大,你骑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