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甫根尼教授说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头一回享受到护士们这么多的关照。
张素商有车,所以从医院回家都是坐车,上车的时候,小蒋大夫熟练地给自己塞了丸晕车药,仰头叹气:“今天搞剖腹产。”
世界上第一起有记载的剖腹产在161o年,现在有接受剖腹的产妇并不稀奇,张素商疑惑:“看你这表情,手术不顺利吗?”
蒋静湖:“挺顺利的,就是产妇体脂有点高,手术的时候脂肪飚出来了。”
张素商面露惊恐:“等我念完书,该不会也要去妇产科实习吧……”
蒋静湖斜他一眼:“你说呢?”哪个实习的不是到处转一圈?
张素商不仅感叹:“幸好咱们还不算正式的实习生,就跟着老师这几天,我已经深深体会到我的知识不够用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菜鸟蛋子不仅还不具备手术资格,连动手帮忙拉钩的权利也没有,只是他们带艺拜师,老师也宠,才破例带他们去做些事,就这,老师也盯得紧,就怕让患者不舒坦。
蒋静湖看着张素商,欣慰道:“你的基础其实也比其他医学生要强了,别的不说,我记得叶甫根尼教授说过,如果他将来不慎受了骨折伤,八成会来找你治。”
张素商想,这大概也是为啥医生们带学生格外用心的原因,毕竟,现在不把学生们教好,以后他们不小心病了,一看学生,呵!是这帮不学无术的东西,老师还不如回家躺着,说不定能多苟两年。
努力读硕士的张素商,在叶甫根尼教授的指导下,转头又从图书馆里摸出了几本书背着。
阿列克谢回家的时候一看桌上的书,意外:“我以为你会专攻骨科的。”
张素商:“我还是先以全科为主吧。”
病人又不会按着教科书生病,这年头医药资源、医生资源都有限,一个医生要负责不知道多少病人,肯定是什么都懂一点比较靠谱。
比起张素商这种每周只有三四天才被教授带去医院,平时还是和教授待学校里、甚至还要帮忙写教案的学生,蒋静湖就忙了点。
据说他看妇产科主任长久工作导致了肝气郁结,还专门给那位女士开了副方子吃,结果导致一整个科室的医生护士都找他把脉,又把出一个严重肾虚多年无子,以及一个滑脉。
#反客为主#
张素商训练的时候和亲朋好友们分享了这个八卦,伍夜明笑得直接坐冰上:“静湖这治不孕不育的名头是摘不掉了。”
虽然按理,医学生没有行医资格,但架不住不孕不育患者们心里着急,这两年找到蒋静湖宿舍楼里的病人可是不少。
幸好他们都没把他将尼金斯基治到康复大半的事泄露出去,不然蒋静湖就真要被人群淹没了。
张素商说:“他祖父、父亲在老家也治过好几次不孕不育的,我脱离张佳家之前,我继母也找他祖父求医过,可惜还是没生下来。”
这么一想,张素商就想起继母常常捂着小腹喊痛,念叨:“她莫不是有炎症,但她老不肯放管家权,天天活得比谁都紧张,精神压力恐怕也不小,这样下去反复炎,当心导致输卵管堵塞啊。”
不过原身的爹也不是个检点的人,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个嫖虫,继母的小腹疼痛很可能是感染了男方带回去的某些细菌、病毒才有了炎症,联想到继母长过疣,说不定是感染了hpv。
那她岂不是宫颈癌高人群?出来这几年,也不知道继母还健不健在。
想到这,张素商叹气:“虽然我继母不是好人,但还是能我意识到封建社会的女人有多不容易啊。”
见张素商能靠回忆推测继母的病,伍夜明很是服气:“以后我要生了病,也找你和静湖治。”
尼金斯基听不懂大部分中文,只是看张素商表情不好,便安慰他:“你的医术很棒的,我前几天练舞受伤,也是你用拔罐治好了我。”
张素商抱了抱他:“谢谢,瓦斯奇卡。”
要换了以前,因着早年的遭遇,尼金斯基肯定是不乐意和同性这么拥抱的,现在他却很淡定,就像每个在西方长大的男性一样,他很愿意用拥抱的形式来表达对友人的亲近和喜爱。
他回道:“表演服已经都做好了,米沙他们即将参加国内的测试赛,你能陪他们去吗?”
早在上个月,米沙他们就开始询问张素商是否有时间陪他们参加国内赛,张素商那时候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就干脆说如果他没空去,就让马克西姆和尼金斯基、吉赛尔带队。
现在他时间充裕,就点头:“我能去。”见尼金斯基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张素商补充道:“但你也得和我们一起去。”
他知道尼金斯基还是畏惧出现在公众的目光前,但如果尼金斯基想自己支撑起家计,想要工作的话,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他不能躲一辈子。
趁着张素商现在还在俄国,去公众面前时,他可以站尼金斯基边上,算是给他心理方面的支撑,真遇到问题了也可以帮忙解决。
也幸好是还没毕业,张素商还不用值夜班,平时依然作息规律、休息充足,从没让学习耽误过训练。
这一天,他尝试了一个31z31o的连跳,成功了。
训练两年才把高级连跳捡起来,要换了张素商的爸爸在这里,早脱鞋子抽屁股了,张素商也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