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安排已经醉倒的方休到厢房里休息,侯吉带着剩余几人,跨过几个月亮门,在后院见到那个无名氏。
秦相如,严颂等人心照不宣到停下脚步,伸手道:
“陛下,请。”
红豆花魁跟在众人身后,瞧见这一幕,微微有些吃惊。
一路同行的这个富贵公子竟然是当朝陛下,永兴帝!
李昭阳扶着月亮门,一摇一晃地走进去,门“轰隆”一声关上。……
李昭阳扶着月亮门,一摇一晃地走进去,门“轰隆”一声关上。
李昭阳喝的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脚步悬浮。
他看见远处的葡萄架子下,月色清风下,有一身穿大青衣的男子闲适地躺在藤椅上。
手里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悠然自得。
“你是?”
“南山无名氏?”
“《饮酒》《将进酒》两诗篇,皆是你作?”
陈朝听见声响,慢慢偏过脑袋。
四目对视!
李昭阳不可置信,突然踉跄一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是他!
“见到臣,陛下很是吃惊呐……”陈朝看见李昭阳摔倒在地,并没有起身去扶,而是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扇着风,缓缓地说道:“陛下起来吧,且过来坐,身为天子,坐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
口吻略显轻松。
闻言,李昭阳迅起身,拧着眉,一步步逼近。
陈朝笑着招呼李昭阳入座,拿着蒲扇,指了指桌上一壶醒酒茶,“喝点吧,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昭阳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脑袋才不那么难受。
“坐吧。”陈朝又指了指身边的藤椅。
李昭阳没有坐,而是直接问道:“你就是南山无名氏?”
陈朝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算是默认了。
“为何?”
“什么为何?”陈朝一时奇怪,“陛下以为臣作不出那两好诗?还是见到臣身为那两诗的主人,感到很失望?觉得臣不配。”
“都有。”
李昭阳实话实说,在陈朝身边慢慢落座。
陈朝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身上“奸相”的标签深入人心,旁人看他,恨不得杀了解恨。
所以陈朝故意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陛下在清源县微服私访多日,走一路看一路,这一路观感如何?”
李昭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很好,至少现状不是清源县县令一年前在奏折上所言,清源县十室九空。来这里的半个月,朕感觉这里充满生机,越来越多的百姓归家,在南山附近定居。”
“那陛下又知,为何朝廷以前给清源县百姓,每人十两安家费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臣只给了区区二两银子就把这事轻松解决了?”
陈朝有意考校李昭阳!
李昭阳想了想,回应道:“因为你给的他们的,远不止二两,也远远过朝廷给的十两,朝廷授人以鱼,而你,授人以渔!”
以前朝廷为了促进清源县人口回流,答应给每个回来的百姓十两安家费,这样做,前期效果很明显,但随着时间推移十两银子花完,百姓又回到起点,不得不出去讨生活。
可陈朝所做,前期每人只给二两,远远少于朝廷,但他却做成了朝廷做不成的事情。
陈朝从根上解决了清源百姓的生存问题。
“陛下也不算太蠢!孺子可教也。”
“你!你!”李昭阳怒道,陈朝却不在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治理国家也是如此,授人以渔,而不是授人以鱼!陛下,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李昭阳当场哑火,压抑着怒气。
陈朝继续,侃侃而谈:
“臣现在做的,就是授人以渔,南山酒坊开起来,且有收益,清源县的百姓才会甘愿回来,就算没有那二两的安家费他们也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