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延喝完了第一杯,黎洛栖想问他怎么样,却见他捏起了一块松果送进嘴里,这沉默的反应——估计是不好喝了,毕竟苹果原来就是酸的话,磨成了汁也酸,不过没关系,第二杯就甜了。
她看着赵赫延端起了第二杯,喉结一滚,喝完了。
“夫君?”
赵赫延还是没说话。
如此,黎洛栖看他喉结滚过六回了,还没得他一句点评。
她忙了一晚上,眼看都三更天了。
如果赵赫延还说不好吃的话,那她再也不想理他了,虽然她清楚自己是个冲喜小娘子,工作就是让她的夫君好起来,可是就像石磨一样,你再怎么捂,人家也不会开花。
她失魂落魄地将托盘端起,就见赵赫延手背压在了托盘边沿。
黎洛栖动作一僵,抬眸便撞上他黑漆漆的瞳仁。
“不是说,想看我身上的伤吗?”
男人笑时,彻骨矜寒散在眉睫。
黎洛栖不会动了。
赵赫延抬手,将掩在腿上的被衾掀开,仅仅这个动作,就足够让黎洛栖心跳麻了。
被衾下的男人穿着一袭靛蓝色澜袍,卷草暗纹爬满衣摆,她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熟悉。
“衣服这么好看?”
赵赫延看她的目光饶有兴味。
“嗯,我坐花轿到侯府的时候,有一个人也穿着这身衣服来接我,他说,是你弟弟?”
话音一落,男人脸色覆了一层寒霜,瞳仁深冷,“还记得他啊。”
黎洛栖想了想:“当时你不出来拜堂……他差点就要抱大公鸡……”
她一时开心就什么都说出来了,突然现赵赫延气场有些不对。
“夫君?”
“若是跟他拜了堂,你就不用进我扶苏院,后悔了吗?”
赵赫延的话凉得黎洛栖后脊冷。
“可我是来给你冲喜的,关他什么事啊……”
赵赫延握着被子的手紧,青色脉络凸显,只是顿了两息,男人的眉眼忽然勾了道笑,不知在想什么,这般落在少女眼里,却已是无方美色。
“伤在左腿上,自己掀开看。”
他倚在床头,唇角带黠,这一句轻轻的话落在她耳畔,带了几分顽稚,让黎洛栖真的觉得,赵赫延可以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