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顿时敛下,刚转过身,就见林七娘朝自家哥哥走了过去:“字画都吹下来了,不如就给我当彩头吧!”
林砚书笑得温柔和煦,周身仿佛隽着一束光,“你不是有彩头了么。”
“那便让得了第一的和第二的人自己选,如何!”
林砚书转眸,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黎洛栖的背影上滑过,“那也要别人不嫌弃才好。”
“就这么说定了!春月,将三哥的字画接过来!”
春月原本抱着的狸奴这会在林七娘手里,便从林砚书的仆人那儿小心接过字画。
林砚书的出现打断了投壶比赛,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在看这个光风霁月的男子时,刘清越手里还执着最后一柄羽箭,丝毫没有受外界的影响。
她的目的很强,就是要赢。
黎洛栖扫了眼铜壶,铜壶的左右两耳都被羽箭塞满,唯有壶身空空,以她的能力投入壶身易如反掌,但如果投入壶耳,稍有不慎就会被原本插在那里的羽箭阻挡开,最后落得投空。
刘清越在选择,黎洛栖也是,尤其是如果刘清越再投左耳,那自己就更难了,而且现在两人的分数打平……
“咻!”
忽然,一柄箭簇朝空中射去,伴随清脆的撞击声,刘清越的羽箭有力地扎进了铜壶的右耳。
不肯投壶身,左耳羽箭太多,她这个选择算是折中了。
轮到黎洛栖,原本在比赛前众人都觉得毫无悬念,但在一路打平的情况下,大家都不由对黎洛栖另眼相看,虽然他们并不愿意。
黎洛栖微凉的掌心握了握羽箭,旁边就有人窃窃低语:
“左右铜耳都塞满了羽箭,黎洛栖也只能往壶身肚子投,不然前面投得再好,最后还不是投空了。”
“咱们晋安城的女子怎能让一个江南来的小娘子比下去……”
黎洛栖知道越是贵族越是有门阀之见,就连画本子里也只见贵女嫁寒门,哪里会让一个穷丫头攀高枝呢?
但投壶,又不是投湖,比谁身价更重。
此时,刘清越看着黎洛栖站到铜壶前,抬手时衣袖从指尖滑下,露出纤细莹白的手腕,明明看着瘦弱的女子,指尖的力量居然那么厉害……
“咻!”
忽然,铁色的羽箭自少女手心脱开,径直朝铜壶刺去!
“咚!”
羽箭贯入铜壶左耳的瞬间,整个壶身朝左边压了下去!
“哐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刘清越都不由往前迈了步,有些不敢相信。
黎洛栖收回手,藏在衣袖里转了转手腕,在私塾里跟父亲那些学生玩投壶,她可是打便青山书院的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