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指尖撑在身后,紧紧攥起丝绸衾被。
就在他粗粝的指腹揉进她的膝盖窝时,黎洛栖听见他裹了一丝笑的音调:“那就得再加点别的。”
别的?
她脑子炸了下,别的什么,腿吗……
她吓得收了收腿,赵赫延却没放,而是弯腰捡起了她踢落在脚凳上的粉白绣风踏月翘头履。
在黎洛栖怔怔的时候,男人给她穿了上去。
在这种无声的碾磨下,宛如凌迟。
“另一只。”
他说。
黎洛栖藏在被子里的腿压得有些麻了,但眼睛还是防备地看着他,害怕。
赵赫延的手很宽,温度却比她低,握上她脚腕时,冷热相触让她缩了下。
“夫君,对不起。”
黎洛栖看他沉默地给她穿鞋,刚才的恐惧夹杂着内疚,一下子在心底漫开,连带着声音都堵着哭腔。
“错在哪儿了?”
“不应该用脚踢你的轮椅……”
她说着,忽然听赵赫延叹了声,很轻,两人此刻挨得很近,黎洛栖看着他的脸,忽然伸出双手攀上他宽平的肩膀,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少女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朵里,她看着男人的耳朵在变热,然后红了,就在这个时候,她轻轻说:“原谅我,好吗?”
突然,他手臂用力揽紧她的纤腰,差点没把她折断了,就在她暗抽了口凉气时,听见赵赫延说:“夫人这个哄我的法子,倒是用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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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栖一大早从鬼门关出来,哪里还有心情吃午饭,这会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数雪花呢,就听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她奄奄地抬眼,蓦地赶紧坐直身。
能让她这么规矩的,自然是定远侯府里的老嬷嬷们。
“少夫人,刘国公府的家仆送来了请帖,刘娘子邀您今日去水榭茶居小聚。”
黎洛栖接帖子的手顿了顿,眉头皱起,她可以不去吗?
沈嬷嬷:“我们是来给娘子梳洗打扮的。”
黎洛栖:“啊?我已经收拾好了啊……”
另一个嬷嬷走了出来,见她一脸懵懂,着急道:“那水榭茶居都是京城贵女常聚之地,少夫人怎么能这般简单?虽然咱们天?丽质,但锦上添花不坏事,人也得靠衣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