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剿灭了,都是山匪煽动农民,闹不起来的。咱们县这边,我已经给各村的财主开了会,有事情,他们会上报的。”
主薄点头:“养了他们这些年,也是时候回报了。”
袁师爷附和。
“主薄,您和沈家村的沈成岭家有来往吗?最近收到了他们家的家务事状子。”
主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道:“哪有什么关系,就是和李旺财家也是出了五福的亲戚,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李旺财就是沈家村的李财主,这些年仗着主薄的势力,收敛了不少钱财。
袁师爷赔笑点头。
“听说,隔壁县里的人闹起来,还用了火器,杀伤力可不小,死了不少人,我们暗暗运过来的那些,你要盯死了,可不能出差错。”
袁师爷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主薄您放心,每批货都清点过了,不会有错的,不过库银已经不多了,我们还要买吗?”
李主薄看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外面那么乱你也看到了,以后是谁的天下还不知道呢,那玩意关键时候,比皇帝老子都好使,这不马上就秋收了吗?”
袁师爷说:“那行,我就再定一批,先付定金,等赋税收上来以后再付全款。”
“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请你来,就是信任你,放开干。”李主薄站起身,抖了抖袖子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袁师爷把腰背挺直,笑了笑。
再搞一批,他还能多挣一笔。
每次他都扣下一些,私自卖掉,这玩意真是畅销,看这局势,还要再提提价的。
指着主薄和县太爷给银子,那得饿死。
县太爷刚刚纳了小妾,好几日都看不到他了。
五十多岁的人,也够他受的了。
袁师爷摸着胡子笑了笑。
袁师爷回去,火处理了手头的案子。
这一晚,沈成岭两口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明珠被爹娘愁眉苦脸的哀叹声,吵醒了好几次。
索性,她也不睡了,微闭着眼睛听爹娘说话。
“珠儿爹,要是真判了咱家不孝不悌,那就真不能考科举了呀?”邹氏问。
“嗯,县里的册子上都登记过了,不能了。”
“那可怎么办呀,咱老五说不定还真是读书的料子,每天回来就是看书。”
沈成岭噌的一下子坐起身子。
“老二这是想赶尽杀绝,我要杀了他!”
沈明珠浑身一哆嗦,睁眼看到了月色下,目光炯炯的父亲。
“他爹,杀他,你也得死!”
沈成岭无力地又躺下了。
他睁着眼睛,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一条鱼。
他想起来白天去交货的时候,接货的那两个人,他们不是官,也不是百姓,他们是土匪。
做土匪?
不行,那自己家五个儿子就是小土匪了。
那还怎么在村里住。
土匪的儿子,怎么考科举。
他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现在不还没有判下来吗?要不,明日我去求求老二,让他撤掉诉状。”邹氏试探着问。
“怎么可能,他拿准了我的软肋,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怎么可能撤了诉状。”他太了解沈成峰了。
秦氏不识字,她的坏就写在脸上,坏的明目张胆。
沈成峰是读书人,他的坏隐藏在心里,坏的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