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县衙的衙役过来看了一下,就离开了,再也没来过。
沈成岭昨天去镇上,打听过了,衙役都撤走了,李财主家的人都不见了,既然没人告,县衙才懒得管这破事。
而且县衙也怕得罪山匪。
山匪为民除害,村民们很高兴。
县衙对这事置之不理才是正解。
沈成岭也听村里人说了沈成峰的事。
沈成峰在山匪来的时候,想出去顺些东西回家,就偷偷地去了李财主家,差点被打死。
那天早上在老屋门前看到的黑乎乎的东西,是弟弟。
活该,打死他才好!
解气!
村里有人说,在一个草坡上看到李财主一家了。
一家人赤身裸体躺在野地里,后来就不见了。
村里关于李财主一家的去向,成了沈家村人饭后的谈资。
有的说被县里李主薄救了,有的说被野狼吃了……
沈成岭在五明的帮助下,把各家被李家占的地都对清楚了。
一份一份地都还了回去。
很多人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土地,都高兴地不行。
人们来沈家,都不空着手来。
人们都穷,有的拿两把韭菜,有的揣两个鸡蛋,还有的掐一把野葱。
邹氏看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都收下了。
等乡亲们走后,她都让五明记在了小本本上。
沈明珠的兜兜里,啥时候都鼓鼓的。
都是婶子,伯伯们塞的花生毛豆,栗子大枣。
秋天,这些东西都熟了,各家都不缺吃的了。
地里的玉米泛黄了,沈家村里忙碌起来了。
人们看着并不饱满的玉米棒子,心里有些不安。
往年收粮税的人现在都来村里了。
今年还没有来,真是奇怪。
有的人家像邹氏一样,都准备好了要交的粮食。
有的人家没有余粮,就盼着地里的玉米棒子饱满一些。
不管怎么算计,沈家村还是有大部分人会青黄不接。
沈成岭把李财主家强占的地,都分给了乡亲们,还剩了15亩良田。
这些地按说是要被充公的。
可一直没有人管这个事。
邹氏和沈成岭两个人一琢磨,或许上面的人不敢管。
那样最好了,明年开春组织沈家村的人耕种,到时候村里人分粮食。
沈成岭家地少,家里儿子多,秋收也用不到他。
他每天还是去镇上做工。
。
县衙里。
“李主薄,沈家村李家被灭门的案子,还查不查?”袁师爷问道。
“他们一家人都不见了,还查什么呀?他们自作自受。”李主薄淡淡地说。
“听说沈家村的沈成岭带着村民,把李家的地都分了,需要弄回来充公吗?”
沈成岭?这名字有些熟悉。
袁师爷上前一步解释:“主薄,就是前一阵沈成峰状告哥哥沈成岭不孝不悌的那个。”
李主薄揉了揉眉头说:“不认识,既然山匪看上了沈家村,那咱们就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负责秋收的衙役们已经派下去了,沈家村的粮税还收不收?”袁师爷问道。
李主薄睁开双眼,不耐烦地看着袁师爷。
袁师爷马上说:“不收了,沈家村免了,我没让衙役们过去。”
李主薄这一阵不喜欢听到沈家村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