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又点头,看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沈明珠。
“你呢?”
“我和哥哥们作伴!”沈明珠认真地回答。
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主要是作伴,因为先生教的那些,她似曾相识,听一遍就会了。
胡先生哈哈笑了起来。
沈成岭紧张的头上都冒了汗,他来的时候,教过闺女了,先生要是问她为啥来,她就说,喜欢读书。
这孩子,怎么都忘了呢。
姚祁喆冲他眨眨眼,她也眨眨眼。
姚祁喆给先生敬了茶,又磕了头,拜师仪式完成。
三个孩子爬上了温热的土炕,五明和姚祁喆盘腿坐在炕桌前。
沈明珠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想把自己的腿盘上,无奈腿太短,盘不上。
算了,她胡乱坐了下来。
沈成岭和老篾匠告辞走了出来。
邹氏把两个火盆放到了西厢房门口,又把两个滚烫的汤婆子放到了屋门口桌子上。
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三个人出了李财主家。
经过老屋门前的时候,沈成岭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又看到了那个穿着长袍的男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邹氏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老篾匠看到了,笑了一下说:“你家老屋这里边来了客人,你们不知道?”
沈成岭漠然摇头。
老篾匠慢腾腾地走着说:“那个人是秦氏老家来的,听说是她的表弟,从京城里来的。”
“没听说过她有这么个亲戚呀,还是京城来的,现在她的鼻子一定都翘到天上去了。”邹氏讽刺地说。
沈成岭拽了一下她的衣角,看了她一眼:你对老屋人有意见,别说难听的话让老篾匠叔听呀。
邹氏也觉得自己有些没控制住,住了嘴,不再说话。
“他来干啥?”沈成岭好奇地问。
“听村里人说,是沈成峰领回家的,那人在镇上打听沈家村,不知怎么就和沈成峰攀上了亲戚,领回家来,和秦氏还真是远方的亲戚,前几天下大雪,他就在秦家住下了。”
“打听我们村干什么呀?一个小山村,外人怎么知道。”邹氏也好奇了起来,问道。
“具体的不清楚,听说这个男子是个喜欢游历的,道听途说沈家村有雷公庇护,就想来一探究竟,喜欢游山玩水的那些人,就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咱也闹不清人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老篾匠笑呵呵地摇摇头,朝自己家走去。
“没想到秦氏家还有这样的人,喜欢游历的,还来自京城,那一定是个有钱的主,秦氏不得把他一层皮,才能放他走呀!”邹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沈成岭叹了一口气说:“秦氏刚进沈家门的时候,我听爹说过,他们家在京城是有亲戚的,就是多年不来往了,那时候,爹还想进京赶考能和他们攀上关系,秦氏一直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爹也没有机会赶考了。”
“他还有儿子呢,呸!我看他那二儿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他们心里是坏的,自己不成,还要害我们家人,五明喜爱读书,科考的路却被他们堵死了。”
邹氏心里的怒火被勾了起来,想起昔日老屋那边的所作所为,火气噌噌地冲向头顶。
沈成岭想到这个事,心里就堵得慌,拳头攥的紧紧的,他一回头,就看到那人朝李财主家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