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身后的大妞往前拽了拽。
大妞红着脸跪到了前面,怯生生的低着头。
谢安的目光落到大妞身上,淡淡地说:“把头抬起来。”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大妞的脸。
从去年秋天开始,大妞像是抽了条的柳枝,长得越的出挑了,白嫩的脸,柔软的细腰,颇有几分姿色。
“几岁了?”谢安问。‘
“十岁!”
秦氏脸上堆笑挪动了一下膝盖往前说;“贵人,你看我这孙女,要是能有福气伺候您就好了!”
村里的妇人围着,都齐齐地看向谢安。
谢安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以后有机会吧!”
丫鬟晓艺的嘴角泛起一抹讥笑,说:“夫人都说了,还不起来退下!”
素兰过去把她瘫软的秦氏扶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说:秦大娘,得罪了贵人,可不了得呀。”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氏脑门子上的汗都出来了,她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秦伯伦!
她差点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是京城来的,看样子这贵人也是京城来的,说不定能说上话。
姚安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到:“正月十五那天,和你一起看花灯的那几个孩子呢?怎么没看到。”
姚祁喆刚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手里拿着的碗碟一下子滑落,掉到了地上,出刺耳的声音。
姚安朝灶房看过去。
秦伯伦也正好朝她看过来,两束目光碰到一起。
姚安好像被电着了一般,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一抹瘦削挺拔的身影闪进了屋里,她的脸不知为何有些烫。
邹氏吓得慌忙捂了嘴,屋里这是哪个不长心的熊孩子,关键时刻添乱。
她刚要上前解释,就看沈明珠胖胖的小手拉住了姚安的手,软声软气地说:“贵人莫惊,岁岁(碎碎)平安,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吉利日子如果碎了碗碟,那就表示岁岁平安。”
姚安收回目光,低头目光落到沈明珠的小胖手上,她笑了笑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风俗习惯,真是有意思。”
她都忘记了刚才提出的要见沈明珠的小兄弟了,拉着沈明珠随口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灶房里。
“表弟,你就出去和贵人搭个话吧,你是京城来的,见多识广,攀上贵人说不定以后飞黄腾达呢……”秦氏说的都要口吐白沫了,秦伯伦看都不看她一眼。
半响,秦伯伦才说:“你是想给你小儿子攀关系吧,让贵人照拂着你们老屋的人。”
秦氏被戳穿了,也不生气,坐下来苦口婆心地继续说:“我是这个意思,等老二和大林出息了,你不也沾光吗?”
秦伯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我可没那福气,你也要知道,贵人想收拾你,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秦氏肉皮子紧了紧,不敢再说话了。
姚祁喆站在灶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看着。
看她问沈明珠问题,看她给孩子们分糖果,看她的眼睛。
他觉得这次她的眼睛和爹爹的不太一样了,他不那么害怕了。
说了一会儿话,姚安让晓艺把车里的小锦袋拿出来,赏给了围着她的妇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