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后厨门口,现胡大海嘴里正叼着一个麻雀爪子忘情的嚼着,两只大手正撕扯一只烤熟的、黑黢黢的小麻雀。
“大海,什么叫天天有麻雀来送死?”
胡大海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麻雀差点掉在地上,“王爷,”连忙吐掉嘴里的麻雀爪子。
“快说?”宸王眼里满是急切。
胡大海立马严肃起来,“王爷,这几天老有麻雀在溢香阁窗户前盘旋,嘴里还叼着树叶!”
“树叶呢?”宸王更加确定那个高人想告诉自己七七的消息。
胡大海挠了挠头,“王爷,今天的树叶好像都烧了,因为俺捉到麻雀后直接摔死,扔进了灶坑里。有的麻雀嘴巴很硬,死了也咬着树叶。”说完,不确定的看向灶坑前。
“那里还有一片。”胡大海立马跑到灶坑前捡起树叶。
宸王接在手里,脸色更加难看,因为她现树叶已经严重破损,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出个数。
“去院子里找,多派人找!”
白管家揉搓着两只大掌,悻悻的走了,这府里的暗卫大都派出去找王妃了,只有自己去找树叶了。
胡大海知道自己惹事了,规规矩矩的站在宸王面前,好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麻雀在溢香阁前叼着树叶飞是多久的事?”宸王目光灼灼,好像要把胡大海的脸盯出个窟窿。
胡大海想了想,“好像王妃失踪第三天来了一只,然后第四天又来了两只,今天最多,来了七只。”
宸王的心脏骤缩,眼睛里喷出滔天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上两回王爷不在王府,今天王爷才刚刚回府!”胡大海一副不愿自己的神情。
宸王滚动了几下喉结,把要说的话悉数咽进肚子里,大步朝溢香阁走去。如果麻雀送来七七的消息,那么麻雀高人不就是七七吗?因为不可能这么凑巧啊!宸王的内心再次躁动起来,如果是她的话,那么上次分两根金条的事就解释得通了,这个小丫头居然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不过,从天狼兵手里夺回运城,两根金条不多,甚至不止这些。
推开门,月影和月离齐齐行礼。
“王爷,午饭准备好了!”
“嗯,一会再吃!”
宸王走进小隔间。屋里干干净净,炕桌上摆着七七大婚的凤冠和穴位小铜人,还有除夕那天买的兔子花灯、扇子,胭脂,香囊和拨浪鼓。
想着她天天戴着凤冠看医书的一幕,宸王湿了眼角,这个丫头一直想治病救人、赚银子改善神鸟部落的生活,那么小就这么拼,自己十三岁时大不如她,如今自己却把她弄丢了,想着她会受到欺负,宸王的内心就绞着疼!!!
许久后,
宸王才走出小隔间,坐在饭厅吃饭。菜系虽丰富,可却吃不出该有的味道,这样的日子是从丫头不见了后开始的,自己似乎中了那个丫头的毒了,一时看不到她吃饭都没了味,睡觉也闭不上眼!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就成了习惯。宸王和七七虽年纪差了很多,没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没有一见钟情和怦然心动,可却有着无数个日夜的如影相随!他们吵过,闹过,可每一次争吵过后似乎都更加亲近了。
宸王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思念一个小丫头达到寝食难安的地步,他努力咽下嘴里的饭。麻雀高人也好,丫头也罢,只要她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白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爷,这片树叶是暗一上几天捡到的,他说有两只麻雀叼着落叶进了王府,其中一只没叼住掉在地上。”说完,把树叶放到饭桌上。
宸王放下筷子,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现是个“乐”字,第二个字是个窟窿。这个运城带乐的没几家,乐香酒家、民生乐坊、乐东粮铺,似乎还有许多个裁缝铺子和小作坊也带“乐”字。自己似乎找错了方向,藏匿七七的人,未必就是劫持她的人。难怪反复搜查郭翰林的地界都找不到人。
宸王抓起大氅朝屋外走去,有了搜寻方向,心里似乎不那么茫然了。
半个时辰后。
运城的街道再次躁动起来,这次小兵们是有计划的围堵铺子,不用人人自危了。
宸王刚到正街里,就看到运城东区的上空盘旋着两只大金雕,不用问,那一定是七七的金雕。
此时的白子砚好像一个落寞的拾荒者,曾经白皙的脸颊满是灰色,两腮塌陷下去,胡子也长了许多,一身官服穿的皱皱巴巴。身后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水袋和干粮。自从回到运城,每天除了吃饭、睡三四个小时外,就带着一队小兵在个个街道搜寻,这偌大的运城愣是被他搜了大半。这些小兵如果不是惧怕宸王,估计早桃之夭夭了。
白子砚第n次抬头看向空中的两只大金雕,本以为它们会挥些许不同寻常的作用,可这十几天下来,现它们和自己一样废物。
抛开七七给神鸟部落买了那么多粮食和草药不说,单说这个丫头把自己压在宸王身上,换整个神鸟部落的幸福生活就足以让人钦佩,更何况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呢!
白子砚手里拿着一张海捕文书,迈着虚浮的脚步,扫过每一个高门大院,好像要把高高的院墙盯出个窟窿。这些天,靠着这张海捕文书和这身官服也没找到七七,心里好像燃起熊熊大火。
金雕突然大叫起来,朝民生乐坊方向飞去。
白子砚眼里立马有了精神,这些天金雕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他快跑了起来,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
身后的小兵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