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您是决定要与顺贵人和太后娘娘一同办事吗?”言辞问道。
满歌垂下眸子,“不。”
随后看向言辞,“可寻到可用的太医了?”
言辞沉思了一会,方道,“太医院负责晒药材的小太医,名齐峰,原为青州神医之子,去年通过太医院与礼部的共同考核进入太医院,医术了得。可他为人孤僻,只一心寻求医术,因而为其他太医所排斥。”
满歌在脑海里快想了想,倒是没有搜寻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想来前世他并未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了吗?”满歌显然是不太满意。
这样的人,恐怕不好拉拢。可若拉拢成功,便是一生的助力。
言辞摇头,“其他太医要么已经有了暗地里的主子,要么医术不佳,不值得娘娘费心。”
满歌轻叹一口气,也只能用他了。也怪自己前世没有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后宫争斗之中。
“既是如此,先传午膳吧。午膳过后再商量对策。”满歌朝言辞说道。
言辞点头退下。
“若思,”满歌又道,“你可有法子让人身体承受百般难受,却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
若思良久之后才回道,“从前师傅教予奴婢一方药剂,可以让人夜夜梦魇,精神不佳。可若白日里好生休养,且用药时日不过三个月,不会对身体有太大损害。”
满歌记着,前世太后娘娘身体一直康健,只是在昭华四年冬染了风寒,从此缠绵病榻,撑到来年三月便一命呜呼。
如今是二月末,若不出意外,还有两个多月她的孩子便会到她腹中。
虽然顺贵人使了计,没有让太后娘娘真的灌了她绝育药,可她也不愿意放过太后娘娘。
她要让她日夜难安,才算消了自己今日的怒意。
还有顺贵人。虽是她做的一切都是为着她自己,古话也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无辜之人牵扯入其中,只为着她所谓的“无心恩宠”。
若思还未完全想明白满歌想做些什么,桃枝与青枝便捧着食盒进了左配殿,将吃食一一取出放在饭桌上。
满歌缓步过去,默默用着午膳。
午膳过后,满歌在书案上漫不经心地写着什么,若思与言辞候在一旁。
“若思,”满歌收好那被她乱涂乱画的宣纸,“去将那药配置出来。近来你也可多与齐峰多多接触,让他知道你的本事。”
若思自然退下。
满歌扶着言辞的手走至右配殿,“哥哥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没有,”言辞扶着满歌在境台前坐下,“大公子传消息进来有一定难度,娘娘可以静候前朝的消息。”
满歌了然。自己身边有言辞这样的高手,又有暗地里为宫女太监和不受宠的妃嫔贩卖一些手帕饰出宫的太监。可哥哥却没法与宫内的人有联系,想来前朝的消息也会比哥哥的准确许多。
满歌命言辞为自己除去衣衫,又亲手将头上的珠钗尽数摘下,“去请太医,就说我酸水上行,不思饮食,昏沉嗜睡。”
言辞听罢,调整好慌张的神色匆匆出了内殿,唤了桃枝进去伺候。
桃枝进入内殿时,只见轻薄的床幔之后,满歌苍白着一张小脸。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轻轻掀了掀眼皮,又沉沉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