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贵妃娘娘又咳了几声,“这玉啊,得在合适的人的手上才可焕光彩,这手镯便很衬你。”
“暖玉是对身子极好的东西,”满歌看着康贵妃娘娘那虚弱的样子,眉头皱了皱,“娘娘何苦将它送给臣妾。”
康贵妃娘娘推开春兰那扶着自己的手,看着满歌,“本宫的身子有没有玉养着就这样了。我只是觉得这玉适合你。当年除夕夜宴,你一曲剑舞,本宫便觉得这镯子衬你。”
“娘娘还记得。”满歌也像是回忆起从前。
进宫的第一个除夕,她为了让东方宇盛更看高她,确实是作了一段剑舞。
只是今年的除夕,她怀着孩子,又懒得争宠,倒是只是在一旁看别的姐妹表演才艺了。
康贵妃娘娘点点头,似是有些疲惫,“本宫当时便想将手镯送你的,可本宫当时病着,怕将病气过给了你。后来,你也便知道了。”
后来后宫中生一连串的事情,再后来,太后娘娘丧仪,废后,后宫中气氛都有些沉闷,倒是真的不适合送礼。
“你是个好孩子,”康贵妃娘娘拉过满歌的手,眸中带着些许泪光,“这协理六宫的事情,还是要多多指望你,我便是躲起来偷懒了。”
满歌连忙将自己另一只手也搭上去,“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协助惠皇贵妃娘娘和娘娘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哪来什么指望不指望的,娘娘是有福之人!”
“好,好,承你贵言,”康贵妃娘娘拍了拍满歌的手,“我今日有些疲惫,让你见笑了,你先回去罢,我们,来日再说些话。”
“是,”满歌收回被康贵妃娘娘松开的手,规矩地站起来,“娘娘也要保重身子,臣妾告退。”
康贵妃娘娘温和地笑着,目送满歌出了内殿,随后泪水便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春兰有些担心地拍着康贵妃娘娘的后背,“娘娘,景贤妃娘娘的字,明明与你的相差无二,你为何要······”
“你还看不懂吗,”康贵妃娘娘提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若真的是这样,这天底下无论有多少好女子,都要被他糟蹋了······”
”娘娘······“春兰满眼的心疼。
康贵妃娘娘眸中还带着泪水,手肘撑在小桌上,轻轻摇着头,“若是让她知晓我与她二人的字相像,哪日她又知晓我从前的事情,难保她不会多想,还是瞒着为好。”
“她看着是个聪明的女子,若真的是如我猜测那般,她也能撑过去罢。”
这边,满歌出了玉倾宫便径直往延福宫的方向走。
若思手中拿着账本,落后满歌半步,“康贵妃娘娘看着倒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看起来很是喜欢娘娘呢。”
“是啊,”满歌答道,“如今后宫中爱作妖的人,都是些小角色了。”
“那往后后宫中便可安宁许多,娘娘也可好好抚养羲和公主长大了呢。”若思语气中带着欢快。
满歌慢步走着,听到提起元宸公主,脸上也是露出温和的笑意,手也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
如若不出差错,还有两个月她的第二个孩子便会来到她的腹中,届时和元宸一起养着,也好有个伴。
回到延福宫。
钱福厚上来禀告,冷宫的云瑶悠去了。惠皇贵妃娘娘吩咐用草席裹着到乱葬岗好好安葬。
满歌手中捏着那绣着红梅的手帕,敛下眼中所有的情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