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璜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能害他吗,我比任何人都要疼他,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罢,她以手掩面,呜呜地哭泣起来。
“我母家被流放,姐姐被废,瑾璜被夺走,如今连皇上也不愿意见我了,”梁琼华痛苦地吸着鼻子,随后跪下来抓住花姑姑的衣袖,“花姑姑,我求求你帮帮我,如今瑾璜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花姑姑大惊失色,连忙扶着梁琼华的手肘想让她站起来,“小主,这可使不得,您怎么可以跪奴婢呢,您这样,奴婢要受天惩的!”
梁琼华摇了摇头,“花姑姑,你帮我,我也帮你。我给你许多钱,恩准你出宫,让你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养着那吸血的弟弟······”
“小主,我帮你,我帮你,你快起来!”花姑姑终于败在了欲望之下。
她是多么渴望着自由身啊,自她十五岁被送进宫开始,便没有一刻不盼望着出宫,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若不是那次在宫门将宫中的赏赐交给弟弟时,弟弟说漏了嘴巴,她都不知道她母亲竟然是要将她卖给一个大她三十岁的老猎户!
梁琼华见花姑姑松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借着花姑姑的力气便站了起来。
“如此,那我便静候花姑姑的消息了。”
梁琼华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便弹了弹下裳上面的灰尘,亲自开了门,离开了昭良殿。
而这边,钱嫔娘娘正拿着筷子,在内殿中打着瞌睡。
正如花姑姑所言,三皇子身体不好,夜里总是易醒爱闹。
她虽没做过何人的亲生母亲,却也看不得如此幼小的孩子受苦受难,总是亲自去照顾着。
若不是今日一早要给惠皇贵妃娘娘请安,昨夜她也定是要与从冬照看到后半夜的。
“娘娘,”从冬端了一盘温水进来,有些心疼地唤了一声钱嫔娘娘,“吃着早膳都犯困,三皇子那里有着周嬷嬷与花姑姑,您又何苦照顾到如此深夜。”
钱嫔娘娘惊了一下,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用手里的筷子随意扒拉了一下眼前的小菜。
随后她有些大大咧咧地打了一个哈欠,“你懂什么,这是皇上交给本宫的事情,若本宫办不好,你与本宫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从冬看着嘴硬的钱嫔娘娘,再也不想说些什么,用手中温热的手帕轻轻给她净脸。
“娘娘可要去看看三皇子?”从冬将手帕丢回水中,问道。
“罢了,”钱嫔娘娘站起来,微微向两边张了张肩膀,“也不知道梁常在还在不在,去看看岁安吧。”
“是。”从冬屈膝行礼,吩咐另一个贴身宫女顺夏进来收拾内殿。
岁安公主房中。
钱嫔娘娘小心翼翼地抱着岁安公主,而乳母正在一旁唱着曲子。
岁安公主胖乎乎的小手胡乱地挥动着,嘴中出“咯咯咯”的笑声。
钱嫔娘娘抓住岁安公主的小手,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随后将岁安交到从冬手中。
“童嬷嬷,”钱嫔娘娘看向岁安公主的乳母,“你教本宫唱些哄孩子的曲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