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信宫的门,谷梁绾宜悠悠走到满歌身边。
“景贤妃娘娘何苦这样小心谨慎。如今你们三人抱团取暖,合宫皆知,嫔妾说几句又怎么了?”
满歌停下来看向谷梁绾宜,“绾才人此言差矣,我们三人,无须抱团,也暖。”
“呵呵,”谷梁绾宜扶上祝笙的手,“嫔妾倒是不知道景贤妃娘娘的底气从何而来。”
“所谓气度高贵,便是底气。”
谷梁绾宜又是一滞。
出身,出身,总是出身。
她们之所以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不起自己,都是因为她们的出身比自己要高贵一些。
可出身又不是她自己可以选择的。如若可以,谁不想从嫡母的肚子里爬出来。
满歌看着脸色微变的谷梁绾宜,想着前世池家的惨状,想着面前的女子有可能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一切,心中泛起怒意。
偏偏她还三番四次来惹自己。
许是她正式进宫之前,昌远候与太后娘娘与她分析了宫中形势,知道自己与她定会不和。
可她也犯不着这样三番四次地挑衅。
不知是蠢,还是在背后下着一盘大计。
满歌蓦然露出浅浅的笑容。
若是蠢,那便罢了;若是背后有什么计谋,她不介意让谷梁绾宜更顺心一些。
满歌扶着若思的手,脸上笑意愈加深,“本宫宫中还有事情。绾才人今日说的话本宫不爱听,便在这里站半个时辰吧。”
说罢,满歌带着絮晚与静好离去。
谷梁绾宜咬了咬后槽牙,甩掉祝笙的手,自个挪到没有阳光的地方站着,“景贤妃娘娘许是没有你说那般沉得住气。”
“不过也好,”她用帕子朝自己扇了扇风,“沉不住气才好啊。”
······
日子一天天过着,却不见谷梁绾宜有什么动作。
满歌心中有着疑惑,看着眼前几乎下满了棋子的棋盘,又想起谷梁绾宜身边那个祝笙。
“言辞,”满歌轻唤出声,“你可有办法打听到绾才人身边的祝笙的消息?”
言辞皱了下眉头,“祝姑娘是绾才人带进宫的人,只怕是有些难度。”
“也是,”满歌捻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还是要找哥哥才行。”
正说着,满歌突然想起三皇子的事情。
“若思,带上内务府送来的这几个月的账本,你陪我去一趟昭良殿罢。”
昭良殿中,钱嫔娘娘也正好在照顾着三皇子,周嬷嬷在一旁候着。
她见满歌过来,连忙给满歌行礼。
满歌微笑着让她起来,看着三皇子有些恹恹的神色。
“三皇子这是还没好吗?”满歌伸手探了探三皇子的额头,却现没什么异样。
钱嫔娘娘苦笑,“总是不好,今日早上还将吃食尽数吐了出来,看着真让人担心。”
“太医怎么说?”满歌看着三皇子这么小一个孩子要受这样的苦,心中也是难受。
“太医开了些药,吃下去总是好一些,可第二日便会加重,都是这样反复着。”
钱嫔娘娘怜惜地抱起连哭也懒得哭的三皇子,语气中带着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