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谷梁绾宜洗漱后,祝笙快步回到自己房中。
她摊开一页信纸,执笔写下几个字。
“绾小姐独自见了大皇子,妄摆脱燕小姐。大皇子欲我为他办事。”
而后在信封上写着“谷梁大人亲启”。
随后,将信纸装入信封,封口后放在了清晨要穿的衣物中间。
待天亮后,要快些让谷梁大人安插在宫中的小太监带出去才行。
清晨。
待东方宇盛走后,言辞走进了满歌的寝宫。
“娘娘,一切已然办妥。”
满歌将浸在铜盆中的手拿起来,“信可烧了?”
“烧了,”言辞拿起棉布为满歌擦手,“监正初时有些迷惑,但后来被奴婢说服了。”
满歌捏了捏言辞的手腕,“大夏天的还要穿着一层棉花,真是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言辞是习武之人,在夏天的宫女装扮之下只会显得她身量纤纤,与别的宫女有些不同。
看起来倒像是宫中的主子而非宫女。
可穿上一层薄棉花缝制的里衣,便是让她的身形更像谷梁燕姿身边的桐君。
“是,”言辞将棉布递给刚进来的若思,“奴婢告退。”
满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棉布娃娃放下去了吗?”
若思点头,“放下去了,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那便好,”满歌捻起钱嫔娘娘给她送的那对珍珠耳坠,“便静待好戏开场了。”
······
午膳后,满歌有孕两月有余的消息传遍后宫。
谷梁绾宜正扶着问巧的手在御花园里走动消食,“有孕了?真是好运气。”
“只是有孕又如何,”谷梁绾宜心情颇好,“她定是会流落冷宫,不得好死!”
到那时,她便要往那晨曦宫去,狠很赏她二十个嘴巴子。
祝笙跟在谷梁绾宜背后,压低声音,“小主,御花园人多口杂,还请小主注意些。”
“知道了,”谷梁绾宜有些不耐烦,“回去罢,这日头真是大。”
回到荣乐殿服侍完谷梁绾宜午憩后,祝笙才溜到了延福宫。
内殿中,满歌接过祝笙手中的络子,“璎珞的手真是巧,瞧起来竟然没什么差别。”
“是呢,”静好拿过那个络子细细端详着,“要说差别,便是这个旧了一些。”
满歌看向祝笙,“待你回到荣乐殿,记着将这个与那些信放到一起。”
“好。”祝笙接过那个络子。
满歌点点头,一一摘下手上的护甲,蓄了蓄力气。
“啪!”
祝笙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满歌。
满歌漫不经心戴上护甲,“你是荣乐殿的宫女,却敢跑到本宫这里闹事,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歌儿,”絮晚站起来按住满歌的肩膀,“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动气。”
“若思,你去禀了惠皇贵妃娘娘,荣乐殿宫女祝笙,以下犯上,言语冒犯,冲撞本宫,本宫要罚她去辛者库,终日为本宫洗衣裳!”
祝笙垂着眸子,深深福身行了一礼,“那奴婢便静待好戏开场了。”
绕过屏风,祝笙再狠狠往自己脸上添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