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圣清宫。
正殿中,秦惊鸿正用着午膳。
被她宠爱着长大的皇七子东方瑾珲也在一旁陪同。
“今日怎么是你来布菜,”蓦然没有藕荷侍奉的秦惊鸿明显有些不适应,问着兰茗,“藕荷呢?”
兰茗低着头,“回娘娘,藕荷有事,出去了。”
“哦。”秦惊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能让藕荷亲自出去的还有什么事,她那好父亲又来家书了呗。
自几年前那个送信的太监“失足”落水而亡后,她父亲倒是一年内没暗地里再送过家书进宫。
后来,她父亲再不递家书进来了,每次都是口头传达,秦惊鸿就让藕荷像从前一样写家书回去。
「秦老爷写的是家书,不过每次都被藕荷毁了,再传假话。」
横竖这么多年来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秦惊鸿都要听腻了。
用完午膳,秦惊鸿正和东方瑾珲一起下棋。
眼看着东方瑾珲都让了她三个子,她还是一点都赢不了的模样。
东方瑾珲扶额,苦笑着叹了口气。
“这就嫌弃母妃了,”秦惊鸿将黑子一扔,“果真是儿子长大就忘了娘。”
东方瑾珲强忍笑意,“是是是,儿子帮母妃下一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秦惊鸿又高兴了,将棋盒往东方瑾珲那边一推。
东方瑾珲拿过黑子,看似随意地下了一子。
“好棋,果真是好棋。”
秦惊鸿声音喜悦,“这下,你可赢不了我了!”
东方瑾珲面带笑意,继续下着白子。
他何曾让他的母妃输过了。
两人正你一子我一子地“对弈”着,藕荷忽然进来。
“珲儿,”秦惊鸿朝东方瑾珲招招手,“你替母妃去御花园摘些菊花回来好不好?”
“好,”东方瑾珲站起来,理了理衣裳,“儿臣告退。”
看着东方瑾珲出了圣清宫,秦惊鸿才把玩着手中的黑子开口,“父亲又说什么了?”
“老爷让娘娘教导好七皇子,如今前朝正处在夺嫡的时候,老爷说了,娘娘不要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和七皇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听完藕荷的话,秦惊鸿点了点头。
“父亲总是这样,”她将黑子放下,“你替本宫写一封信回去,就说,本宫定然谨遵教诲,不敢违逆。”
“是。”藕荷福身,匆匆退下。
内殿中。
秦惊鸿用手指搅动着棋盒里的黑子,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东方瑾珲将菊花带了回来,连唤三声才将秦惊鸿唤回神来。
“母妃这是怎么了,”东方瑾珲将菊花教给秦惊鸿,“好不好看?”
“好看。”秦惊鸿将花递给身后的兰茗。
“只是,母妃想着,前几日朝堂上因为太子一事争吵。珲儿你早就满了八岁,却总是陪着母妃胡闹,是否会阻挡了你?”
“怎么会呢,”东方瑾珲快应道,“从前父皇也让儿臣上朝,儿臣觉得朝堂上烦闷极了,是儿臣自个推拒了的。”
“何况,整日里去那里听别人争吵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陪母妃用用早膳,下下棋,赏赏花来得有趣。”
“你啊,”秦惊鸿终于松懈下来,握住了东方瑾珲的手,“你能这样想,母妃就放心了。”
“此生,母妃只愿意你每日里快乐,平安,母妃就心满意足了。”
听罢,东方瑾珲忽然站起来。
他掸下双袖,朝秦惊鸿行了全礼,“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