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次跟不太熟的长辈吃饭总能听到这句话,夏乐阳点了点头,顺着话道:“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这话听着有点歧义,杨文婷眼睛一亮,问:“你记得以前的事?”
夏乐阳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杨文婷又道:“以前你和花花……”
尚庭枝放下碗,沉声道:“妈。”
杨文婷立马噤声,夏乐阳好奇地瞅了瞅两人,问:“花花是谁?”
尚庭枝没有回答,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而杨文婷弯起眼角,偷笑着说道:“我儿子的小名。”
嗯??
夏乐阳来了兴,问道:“他不是叫尚庭枝吗,为什么叫‘花花’?”
“这就说来话长了。”尚建业主动接话道。
“说来话长就别说。”尚庭枝没什么表情地夹了一块肉到夏乐阳碗里,企图分散这个吃货的注意力,然而显然还是八卦对夏乐阳来说更有吸引力。
“我儿子是火命,性子爆,不适合做风水先生。”尚建业无视了尚庭枝,缓缓说道,“如果行业选得不对,那生活也容易出问题。”
尚建业的前半句很显然跟迷信有关,夏乐阳只当听来玩儿,不过这后半句他还是比较赞成。
有些人选择了不适合自己的行业,工作痛苦,陷入抑郁,那自然无法好好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夏乐阳还真没看出来尚庭枝性子火爆,顶多只能说脾气大,容易生气。
“那这跟他的小名有什么关系呢?”夏乐阳好奇地咬着筷子问。
尚建业道:“名字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姓名是最短的咒语。”
夏乐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尚建业又继续道:“他这种命格适合去军队,混好了肯定是个高官。当初我们想给他的火添把柴,所以给他的名字里加了不少木头,结果哪想到……”
“这样哦。”夏乐阳感叹道,原来是适得其反了。
杨文婷接着道:“名字当然也不能乱改,我们合计着庭院里面除了树木以外还有花儿,所以想给他改名尚庭花,但他死活不同意,就当做小名了。”
尚庭花?
夏乐阳差点喷出来,他憋笑憋得厉害,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皱得就跟包子的褶皱似的。
他喝了口饮料,勉强压下笑意,一脸欠扁地对身旁的尚庭枝道:“花哥。”
尚庭枝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夏乐阳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余的笑意遣散,顺着话题聊道:“那像他这样‘火气旺’,除了性格以外,其他还有没有什么表现呢?”
其实说到底夏乐阳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所以总是想往现实的方向拉话题。
“这可就多了。”杨文婷聊得兴起,丝毫不管尚庭枝在一旁摆黑脸,“你不知道吧,他都单身二十九年了。”
“咳咳。”尚庭枝咳嗽了两声,想打断两人,但他低估了夏乐阳八卦的势头。
“哦?”夏乐阳双眼放光,那小眼神儿里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
他还以为自己二十五岁找不到对象已经够惨了,结果没想到竟然还有比他更惨的。
“我和他爸急都没用。”杨文婷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追他的女孩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就是成不了。”
“这是为什么啊?”夏乐阳问。
夏乐阳相信杨文婷没有说假话,尚庭枝的身高应该有一八八,长相帅气,身材又好,最重要的是有钱,应该不会愁找对象才对。
要么就是和他一样眼光高,挑剔,所以才一直单身。
没错,夏乐阳小同志压根不信尚庭枝的那套说辞,他坚信自己找不到对象仅仅是因为没有遇上合适的。
“凡事都讲究个度,否则物极必反。”尚建业惋惜道,“花花就是典型的阳火旺过了头,是克妻命。”
“克妻?”夏乐阳小小地惊讶了一把,接着略微有些无语,这聊了半天又聊回迷信了。
“还有完没完?”尚庭枝放下筷子,皱着眉头打断三人。
之前他说他和夏乐阳的情况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在这里。夏乐阳是压根没女人缘,而他是不缺女人缘,但谁跟了他谁倒霉。
之前难得有个看得顺心的小姑娘,两人第一次约会,姑娘高跟鞋鞋跟断了。
第二次约会,姑娘从卫生间出来,连衣裙扎到内裤里,走了一路,内裤被人看了一路。
第三次约会,姑娘的针织衫线头勾到了铁丝上,一边走一边散,最后等她回过神时,胸罩都露了半截出来。
自那之后,小姑娘对尚庭枝敬而远之,而尚庭枝也老实认命,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哈哈哈哈哈。”
听完尚建业和杨文婷绘声绘色的描述,夏乐阳笑得眼泪直飚,他受不了地拍了拍身旁尚庭枝的肩膀,笑道:“你怎么这么邪门?”
尚庭枝刚才摆的脸色完全没用,饭桌上的三人还是该聊什么聊什么,压根没拿他当回事。尚建业和杨文婷他是管不了,但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夏乐阳这小子。
“晚上还想不想上床了?”尚庭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夏乐阳问。
话音刚落,夏乐阳的笑声就变得干巴巴的,他摆正坐姿,端正态度,眼神真诚道:“你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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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不要叫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