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一旁的骆梓杭咋呼道,“我就说颜色亮了,你还不信!”
舒青末放下毛,无语地看着骆梓杭道:“这是矿物颜料,干后会变个色,一两年后还会变个色,你不能只看现在,要考虑它永存保存下去会是怎样。”
骆梓杭挠了挠后脑勺道:“我看不出来,那你现在这幅画是补好了吗?”
舒青末看着工作台上焕然一的旧画,这何止是补好了,简直是补得完美无缺。
他重重地舒了口气道:“就只差上杆这几道工序了。”
最后的几个步骤同样有诸多讲究,但和修补、全色比起来不过是小菜一碟。
舒青末又花了三天时间,把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束。这时候的《斜阳孤松图》已经堪比博物馆里展示的藏品,丝毫看不出之前破败的痕迹。
在精湛的裱画手艺下,这样一幅破画都能焕然生,方婉柔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不认可舒青末。
她若要耍赖,那就只能变成书画界的笑话。
舒青末一边思考着这些无聊的问题,一边收起了《斜阳孤松图》。而他才刚关掉直播,方婉柔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恭喜你。”方婉柔的语气相当淡漠,丝毫听不出恭喜人的意思,“什么时候拿画回家?遗产的事还有一些细节要谈。”
回家?
舒青末听到这个词不禁觉得好笑。
“过几天吧。”他懒洋洋地说道,“右手还有些不舒服。”
其实舒青末的右手已经好了大半,几乎不再疼痛。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同时又想故意硌硬方婉柔一把。
“手你可以慢慢养。”方婉柔道,“画你先——”
方婉柔的话还没说完,舒青末的手机又接到了一个来电。
他看了看屏幕,打断方婉柔道:“有其他电话打进来,先不说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阎宗琅。
舒青末估计阎宗琅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阎先生,画我裱好了。”
“嗯。”阎宗琅应了一声,“画你会交给方婉柔吗?”
舒青末道:“还没有想好,不过我不是很想交给她。”
其实舒青末心里也没主意,他只是隐约觉得不能就这么把他的成果给交出去。
阎宗琅语气平淡地问道:“不交的话,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舒青末犹豫了片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交给李院长,免得方婉柔在背后搞事。”
“那下来吧。”阎宗琅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