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一顿饭吃得也还是其乐融融。
从火锅店里出来,三人慢悠悠地步行回家。
六月底的日照正是一年之中最长的时候,三人走到美院附近,天空都还蔓延着落日的余霞。
吴云墨拜托了隔壁印章店的罗师傅帮忙看着墨斋,此时罗师傅正躺在店门口的摇椅上,远远地挥着手里的蒲扇朝几人打招呼道:“吃好啦?”
“吃好了,谢了啊老罗。”吴云墨加快步伐走到店门口,又对罗师傅道了几声谢。
和吴云墨告别之后,舒青末和骆梓杭肩并肩朝着旧小区的方向走去。
老街上的熟人时不时会给两人打招呼,舒青末能感到骆梓杭一直欲言又止,但却总是被人打断。
而离开老街后,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起来,美院的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开始了夜晚的活动,显然也不适合在这样喧闹的路上说话。
直到走到了小区门口,舒青末还以为两人就要这样各回各家时,骆梓杭却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了他。
“问你个事。”骆梓杭定在原地,看着舒青末的后脑勺道。
“什么?”舒青末跟着停下脚步,回过上半身对上骆梓杭的视线。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跟你表白,所以才把吴师父叫上?”
带着湿气的微风拂过两人的衣角,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秒。
舒青末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一个“是”字里包含了太多含义,骆梓杭抬起头来看着橘红的天空,如释重负地叹道:“我就知道。”
舒青末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叫了一声:“骆梓杭。”
两人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早就习惯了直呼对方的姓名。
“你对我来说——”
骆梓杭收回下巴,打断舒青末的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把我画的画拿给你看吗?”
舒青末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他收起到嘴边的话,摇了摇头。
“我想,等到有一天你夸我画得好了,我就把画当场送给你,然后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舒青末微微怔住,他从未想过骆梓杭每次把画拿给他看,都是在为表白做准备。
“但是应该永远也没机会了吧。”骆梓杭笑了笑道,“你画得比我好多了,我有自知之明。”
“没有的事。”舒青末皱了皱眉道,“你一直都画得很好。”
“你不用安慰我。”骆梓杭大大咧咧地说道,“我没事。”
“骆梓杭,”舒青末直直地看着骆梓杭,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你对我来说就是家人,那些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会一直自闭下去,你不知道我有多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