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说到这里时,正好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闷闷不乐地往里走去,也懒得去思考阎宗琅为什么要跟在他身后。
“你觉得我来单纯是为了见常院长?”
阎宗琅跟着舒青末走进屋里,带上房门,顺势把手中的商务小行李箱竖在了一边。
“不然呢?”舒青末在床尾坐下,“你在这边又没有生意。”
“小朋友,人是一种复杂动物。”阎宗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他迈着步子往舒青末的方向走去,“一个人做一件事,可能拥有很复杂的动机,并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说得明白。”
舒青末不自觉地去思考阎宗琅话里的意思,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就比如当初,他稀里糊涂去争家产,也是多方面动机共同导致的结果。
而越是心思复杂的人,做起事来会思考更多,因此行为动机可能也就越复杂。
这些念头在舒青末的脑海中一闪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深思阎宗琅的第二层动机会是什么,就见阎宗琅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你的伤给我看看。”阎宗琅道。
“啊?”舒青末的思绪倏地被打断,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回过神来,脱掉只在晚上穿的羽绒外套,把胳膊肘伸到阎宗琅面前,道:“就是擦伤,不是很严重。”
“腿上是不是还有伤?”阎宗琅问。
舒青末埋下身去,把裤腿挽起来,露出了白皙细瘦的小腿。
“磕到了膝盖。”舒青末道,“穿着裤子,比手肘好一些。”
膝盖处的伤口上贴着一块方形纱布,而手肘处的伤口则是直接用纱布裹了一圈。
这么一对比,可见手肘上的擦伤比膝盖上的磕伤要严重许多。
阎宗琅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会好?”
“不清楚。”舒青末摇了摇脑袋,“按时换药应该也要不了多久。”
阎宗琅问:“今天换过药了吗?”
“还没有。”舒青末道,“我待会儿换。”
“我来给你换。”阎宗琅说着站起身脱下了长风衣和里面的西装外套,接着动作娴熟地扯下领带,将衬衣衣袖挽到了手肘,“药在哪里?”
舒青末看着阎宗琅结实的小臂,小声道:“卫生间。”
阎宗琅很快从卫生间里拿出了酒精、纱布等医疗用品,接着重半跪在舒青末身前,小心地撕下了他膝盖上的纱布。
纱布和伤口有轻微粘连,疼痛让舒青末皱起了眉头,但好在还不是不能忍受。
然而当阎宗琅用沾着酒精的棉签给伤口周围消毒时,舒青末有些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嘴唇。
阎宗琅抬起眼眸扫了眼舒青末隐忍的模样,淡淡道:“别咬嘴唇。”
舒青末听话地松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地对阎宗琅撒娇道:“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