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南城的航班上,阎宗琅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杂志。以往他的身旁通常是陈秘书的座位,然而现在却坐着没精打采的舒青末。
“先收拾行李。”舒青末嗓音沙哑地说道,“然后再做大扫除。”
本来炎症就还未痊愈,昨夜又叫了一整晚,这对舒青末的嗓子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好在罪魁祸还有点良心,他让空乘端来一杯温水,问舒青末道:“就这两个打算?”
阎宗琅把收拾舒家的好牌交到了舒青末手里,全看舒青末怎么高兴怎么打出去。
“收拾行李比较重要。”舒青末抿了一口温水,徐缓地说道,“我在北京找好了房,下周就搬过来备考。”
“备考?”阎宗琅问。
“我打算考中华美院。”舒青末道。
无论有没有阎宗琅这座靠山撑腰,舒青末都不能停下前进的步伐。他和阎宗琅之间本来就有很大的差距,他也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阎宗琅身旁。
“把房退了搬过来和我住。”阎宗琅道,“家里有佣人,可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在备考阶段,有人照顾的确再好不过。
但舒青末犹豫了一番,还是拒绝了阎宗琅的提议。他摇了摇头道:“不要,你要影响我学习。”
阎宗琅挑眉问:“我怎么影响你学习?”
舒青末轻哼了一声,看着窗外道:“你欲求不满。”
坐在前排的陈秘书猛地被茶水呛住,赶紧找空乘多拿了几张纸巾。
阎宗琅面无表情地扫了陈秘书一眼,抿了抿嘴唇,转移话题道:“那幅《百骏图》为什么不卖?”
舒青末闻言收回视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阎宗琅道:“那个匿名买家是我。”
“这样。”舒青末恍然大悟,随即撇了撇嘴角,“我画了三年呢,你好意思就出二十万。”
“二十万?”阎宗琅皱了皱眉,“我给的报价是一百万。”
舒青末立马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那段时期他和阎宗琅双方都端着架子,谁也不肯主动示好,所以阎宗琅装成匿名买家,通过方华美术馆买画,然而方婉柔却盘算着“中间商赚差价”。
“真有意思。”舒青末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我看她还能蹦跶多久。”
回家休息了大半天,舒青末嗓子的沙哑缓解了不少。
屋里积攒了二十多年的破烂全都卖给了附近的废品回收站,原本逼仄的二居室豁然开阔起来,就如舒青末的心境,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变得轻松又明亮。
第二天一早,舒青末去了一趟方华美术馆。
尽管是工作日,美术馆里仍旧有不少人参观,而这些人大多都驻足在摆放着《百骏图》的展柜前。
展柜旁边有明信片、记本等周边售卖。舒青末刚一现身,这些周边立马一扫而空,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得到他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