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所挂点葡萄糖吧。等症状稍微缓和了,她就能清醒。”
他说着话的时候,林诗兰模模糊糊听到了声音,眼皮微微抬起。
她又看到谭尽了。
他还是一副古怪的样子。
脸黑黑的,他的手捂着受伤的手臂。
察觉到她的视线,谭尽转头看她。
“林诗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跟她打招呼。
鲜红色的血液糊满他的双手,林诗兰脆弱的小心脏砰砰跳,一口气没接上,意识再度昏厥。
谭尽的大黑脸极贴近。
撑不住这种刺激,她又睡了过去。
二次犯错的元凶完全对他的罪行一无所知。
她没醒。他只好挠挠脖子,失落地退回原先坐的凳子。
“让我瞧瞧你的伤吧,那儿好像伤得不轻啊。”
医生扶扶眼镜,查看了谭尽的手臂:“情况不乐观。得缝针,估计好了也会留疤。
“行,缝吧。”谭尽表情淡定。
医生好奇:“你是怎么划成这样的?刚才还把那女孩抱起来,你不觉得疼吗?”
他如实回答:“还行吧,是玻璃碎片划到了。被划的时候有点疼,后来没感觉了。”
“啧啧,年轻人真皮实啊,”医生在纸上唰唰添了几:“那还得给你补个破伤风针了。”
拿着医生给的单子,谭子恒领着谭尽去找诊所的护士。
要先去交钱,待护士帮谭尽把伤口消毒好了,他们再回来找医生。
谭子恒打开钱包,抽出几张现金。
谭尽本来在一边看。
他哥的黑色菱纹钱包吸引了谭尽的视线。
他对那个钱包印象深刻。
因为,那是林诗兰送给谭子恒的。
“你怎么还在用它啊?”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谭尽倚着柜台,甚至没有看他。
“什么?”谭子恒交完诊费,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说钱包?”
谭尽点头。
“哦。这是我上大学前,小兰送我的礼物,挺好用的。”
谭子恒打算把钱包收回去,他弟却向他伸出手。
“让我看看。”
谭子恒迟疑着,手没往外伸,反而攥紧了它。
不知为什么,他不太想给。
见状,谭尽更不可能放过这个话题。
“我记得,老爸今年生日送了你一个钱包,还是个名牌,你不喜欢吗?怎么不用的呢?”
他笑笑,钱包收进了口袋。
“我就爱用这个,都用顺手了。”
谭尽还想说话,他哥催促他:“要紧事没做呢。你的手臂要缝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