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枣用指甲狂点着罐子的瓶身,没法戳坏它。她甚少与人吵架,也想不出什么粗鲁的话,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始终没法消下去。
&1dquo;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出现了,坏东西!”
她尖叫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于是索性抓起那一整罐后悔药,开了盖子后往窗户外扔去。
小小的玻璃罐着无辜的圣母白光,挣扎着诉说自己的无害。
已经太迟——
后悔药在空中划过一道一点都不优美的抛物线,&1dquo;咕嘟”地一声,洒出的药丸连带着玻璃罐一起沉入了湖里。
风中伴着庄小枣嘹亮的怒吼:&1dquo;后悔药,见鬼去吧,我再也不后悔了。”
门锁出了一声轻轻的&1dquo;咔哒”。
是从外打开的。
相泽听到声音不放心她,就打开了门查看。
庄小枣的后背尴尬地一僵,不想被他正好看到这一幕。
那什么,相泽我还是你心中的白莲花,好小枣,不要误会我是个暴力狂、粗俗鬼。爱乱扔垃圾,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
庄小枣在心中哀嚎,只怕在她之前那些糊涂事之后,相泽对她此刻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1dquo;不管了。”
她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他哀伤形状的眼睛。
脚步不受控制地快快飞起来,向他在的地方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姿态就好像——像清晨的森林里出现的一只梅花鹿,双眼着清透的光芒,踏着莹莹绿意和闪光的露珠,轻快而活泼地奔跑。
直到扑入他的怀中。
又变成了一只无尾熊。
相泽稳稳地接住了她,拖着她的臀,眼里全是迷茫:&1dquo;你&he11ip;&he11ip;”
他只说出口一个字,就被庄小枣用唇堵住了。她的双腿缠上他精瘦有力的腰,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把自己整个人都完完全全的交给他,这便是她的态度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相泽把她抱得更紧,后知后觉地开始反守为攻,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庄小枣在暗暗心疼,不忍打断此刻的温存。她不说,可她刚才都看见了,他脸上那来不及拭去的泪痕。
一个这么有成就,这么霸道的总裁,居然为她哭了。
他在害怕。
该是多少次的伤害,才会让他变得如此脆弱。
如此地,惧怕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