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她今天怎么来了?可别让我看见她,扫兴。”另一女子皱眉掩嘴笑道。
“真是个怪人,整日舞枪弄剑的,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还以为很神气似的。”
“哎,怎么的也是义勇侯的女儿,义勇侯家里就她一个宝贝闺女,怕是从小当个小子养呢。”
几人相互笑着,越说越离谱,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义勇侯?假小子?难道他们口中的那人是刚刚路上遇到的那女子?
那应该是定南征北,三入西平的义勇侯,易洪之女?沈清浔暗自猜疑着。
不过,才转过头去,她不由得笑了,这人啊,真不能背着人说坏话。
只见那易家之女早是背靠着一旁的大树,冷冷哼了一句:“几位真是好闲心啊,这摆着的点心塞不住你们的嘴?”
那几人吓了一跳,相互对望一眼,有一女子面露难堪:“云英姐……我们……我们不是在说你……”
易云英白了她一眼:“说便说了,还自己打自己的嘴,拉出来的能吃进去?”
沈清浔一听,不禁笑喷了出来。
听到突如其来的笑声,她扭头看向灌木丛后,见是沈清浔,不由冲口而出:“你这人,怎么老是背后听人墙脚?想说闲话却不敢让人看见,鼠辈之徒。”
“易小姐,这次你又说错了。”
沈清浔绕过树丛,似笑非笑地:“我与这几位素未谋面,刚才也只是不巧路过,不巧听到而已。”
她走到她面前,将手放在身后,高高地抬起头:“我虽没有易小姐这般英姿飒爽,但也不至于做过的事不承认。”
而那几个女子此时个个怒骂:“谁做事不承认了?你怎么说话的?怎么如此粗野?”
“堂堂千金,口出秽语,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
“那各位背后说人不是,那就不粗野了?那便是贵府所谓的家教?”
沈清浔扭头反问道:“不知道易小姐是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那些女子被噎得无话可说,只是愤愤而语:“你是谁府里的?倒在这管闲事,怕是想攀着侯府的势吗?”
沈清浔本不想多事,可这一说,不禁反问:“我是谁府里的不重要,不过我倒是想请问各位父亲兄弟身份难道是一样?没有了高低?还是……”
她转身一笑:“还是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盘?”
众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又不能反驳,站在那瞠目结舌。
易云英拊掌笑道:“爽快!可真爽快!”
她走上前,一把拉住沈清浔的手:“没想到你这人倒与他们不同,别理他们,没意思得很,我们去别的地方可好?”
沈清浔点点头,对他们也不再理睬,同易云英一起离去。
二人选定一个较为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霜儿也不打扰他们,只是远远地在一边玩耍。
易云英眉目飞舞,笑问:“你倒是对了我的脾气,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沈清浔,父亲只是个候补五品同知。”
沈清浔笑言:“跟你这一离开,这下子怕是要真坐实了我要攀上你们侯府的大门了。”
易云英捧腹大笑起来:“那些人我是真正的看不惯他们的嘴脸,一天到晚装成扶风弱柳,里外虚得很。”
“早已听闻易小姐从小跟侯爷习得武艺,这性子肯定洒脱,他们却不知千人千面,哪能个个都一样的。”
“就是,”易云英噘着嘴说道:“我就喜欢穿这些衣服,喜欢练武艺,我母亲管我也便罢了,连他们也指手画脚,也不知道闲操的什么心。”
“今儿个我倒想起一打油诗来,觉得恰应了这事。”
沈清浔抿嘴一笑,不紧不慢说道:“这真是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