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易云英笑道:“以前我爹在南方作战,那时我娘亲带着我一起去探望过他一段时间,正巧那小子也在那,还陪我一起玩了好一阵,要不是我父亲旧故说起,我真不记得了。”
“倒是巧得很,”沈清浔见她脸上露有兴奋:“怎么?你又想做什么?”
“那日输给他我不甘心,我跟他约定今日午后去校场再一定输赢。”
易云英神气四溢:“我一定要赢他,你同我一起去校场吧?”
“校场重地我能进得去?”沈清浔犯了愁。
“有我呢,看谁敢拦你。”易云英满脸不在乎的样:“又不是去军机要处,去个操练场怕什么。”
反正下午闲来无事,沈清浔便答应了下来。
“清浔妹妹等了好久了吧?”穆流云有些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衣襟上还沾着些许草药屑。
“等你干嘛?我和清浔正聊得开心呢。”易云英白了他一眼:“清浔妹妹?你倒叫着蛮亲热。”
穆流云脸一红:“清浔妹妹对我有救命之恩,从此我再也不当她是外人,有什么叫不得的?是吧?清浔妹妹?”
穆流云腆着个脸转头望向沈清浔,沈清浔倒也不在乎这些虚的实的:“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看!我就说清浔妹妹大方得很。”
穆流云笑着大声喊道:“小二,上菜,上你们这最好的菜!”
易云英白眼此时都快翻上天了:“瞧这嘚瑟的,你师父罚你拣的草药可拣完了?”
穆流云一抚头,自傲地说:“那是自然,对我这医道圣手,识药拣药这些自是手到擒来的事。”
“吹牛,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整日里的军营里夸自己,也不知道害臊。”易云英却丝毫不给他面子。
一说到这,沈清浔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流云,你父亲或你师父最近有空吗?”
“怎么?你生病了?”穆流云紧张地问道。
“不是,是我姨娘,二位也知道,我不过是沈家庶女,我姨娘自我记事起便患有心疾,虽家里请了郎中来看过,可却没有什么用,这十来年总是那一两服药翻来覆去地开,也不见改个方什么。”
她叹口气:“最近她心疾又加重了些,我只怕庸医误人,故此便想请你师父或你父亲帮看看。”
她望向他,又心生顾虑:“可宫里的太医岂是随意请得动的,再加上姨娘这身份……”
穆流云一挥手,痛快地说道:“这有什么打紧的,回去我和我师父说说,我师父虽也是军医,可常对我说医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普同一等,等师父有空了,我请他去给你姨娘看诊如何?”
沈清浔当即大喜,一把抓住穆流云的手激动万分:“那真要谢谢你了,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穆流云脸又是一红,沈清浔连忙将手拿开,连声道歉。
反而是易云英反在笑话穆流云说他禁锢于礼教,迂腐。
“你以为全天下都像你般没心没肺惯了呢。”穆流云红着脸哼了一声。
“好了,真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前世里的冤家,一见面就吵。”沈清浔笑着看着他俩,见事情已办妥,心里也不似刚才那般沉甸甸的。
不久,几道精致的小菜端了上来,穆流云指着其中一道菜:“清浔妹妹,你快尝尝这道茄汁鱼花,真的别有一番味道。”
楼下传来徐徐丝竹之声,看着窗外美景,倒也让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