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怀里揣着银票在路上走得一点都不踏实,在她眼里,此时所有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成了有预谋的小偷。
见沈清浔还有闲心到处逛,都觉得心累。
“我说小姐,你还是放我走吧,你说,”她眼睛一瞥,闪过一个靠近她的路人,轻声说道:“这么多银子,要丢了怎么办?我还是送回家里去吧。”
沈清浔笑道:“你怕什么,待会找个钱庄,先存起来。”
“钱庄?还要付他们息钱,多不划算呢。”霜儿小声嘟囔着。
“是不划算些,但要是忽然让人现我们有了这么多钱,别人问起该怎么办?”
沈清浔抚了抚额:“何况,我还要拿着钱有用,到时候也难得拿进拿出。”
“小姐,你要拿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霜儿好奇地问。
“有大用处。”
沈清浔心里自有一本账,她神神秘秘地朝霜儿眨了眨眼,弄得霜儿一头雾水。
银票现在兑换成银根,霜儿此时才算稍微松了口气,仿放下千斤重担。
眼见日头正午,沈清浔二人便匆匆赶往德月楼。
德月楼位于明月湖旁,故取名为德月楼,其屋内装饰倒是中规中矩,不失大气。
大堂中设有一人正轻调细弦准备弹奏小曲,行上二楼,便看到易云英早早地扬着手在招呼她。
“快来,我从这就看到你从街边过了,我一个人在这等着好无聊。”
“怎么只有你一人?”沈清浔笑着坐了下来:“穆流云呢?”
“他啊,今早我见他正被他师父罚着拣草药呢,说是没拣完不准休息。”
易云英咯咯笑道:“他是一日不受罚,皮子痒痒。”
沈清浔笑着望向窗外,春光四溢,碧波上小舟星星点点,如同柳叶。
楼下众人熙熙攘攘如鱼灌般穿梭在大街上,一副盛世太平的样子。
“易姐姐,这两次都只见你一人独行,怎么不见你带个随从?”沈清浔问道。
“有什么好带的,一人岂不自在?”
易云英说道:“我倒也有个贴身丫鬟,可她太木讷,说什么答什么,整日里活得战战兢兢,好像我能吃掉她一样,我有这么凶吗?”
“不过,”她又笑道:“我娘亲说,我整日地跟着我爹去操场,越练出个土匪性格,整日里都在念叨着我爹,我爹爹都被念怕了。”
沈清浔瞧向她笑道:“只怕是你娘亲怕你将来嫁不出去。”
“好哇!”她跳了起来:“连你也取笑我!”说着就要去呵沈清浔的痒,两人一阵闹腾。
“清浔,你可还记得那日和我比箭的那人?”
易云英忽然想起一件事:“原来他是我爹旧故的儿子,我竟不识得。”
“哦?”沈清浔望向她。
“前天我爹的旧故前来拜访,带着他来了,我一看,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