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女人虽说仅比白姨娘小一两岁,可却显得年轻许多。
只见她头挽乌鬓,斜飞玉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正斜靠在门前,一袭紫纱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出娇媚之态。
沈清浔无视般的走进屋内坐了下来,这屋子与白姨娘的屋子真是天差地别,尽显奢华。
桑姨娘略微吃惊,这小丫头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问她话也不回?
霜儿站立在沈清浔身后等了等,说道:“这院里是没人了吗?二小姐坐了这么久,竟然没人给上杯茶?”
沈清浔心里一笑,面上却是一副平静。
桑姨娘又是一惊,愤怒和羞愧涌了上来:“人都死哪去了?不知道二小姐来了吗?上茶!”
“姨娘,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沈清浔稳稳地靠在椅背上问道。
“老爷?”桑姨娘望了望天:“也快回来了,早上还说会早些回来呢。”
说着她挑着一束头在指尖绕了绕:“二小姐是有什么事?”
沈清浔笑道:“怎么?我的事还要告诉你?”
桑姨娘脸色一变,连声说道:“哎哟,怎么敢呢,我是怕二小姐等得烦,就随口问了一句,二小姐可不要多心。”
她虽这么说,可面上却没一丝歉意,只得冲着门外喊道:“都死哪去了?到门口看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
勿需多时,沈思源已是回到桑姨娘的院里,刚进屋,便见沈清浔正坐在堂中,他吃了一惊:“真是稀事,你怎么在这?”
沈清浔连忙起身行礼:“女儿拜见父亲,父亲安好。”
沈思源坐了下来,接过桑姨娘奉上的茶:“你到这来做什么?”
“上午我去祖母那请安,祖母让我把这个玉扣给父亲送来。”
说着她将锦盒放在沈思源面前。
沈思源打开盒盖看了看,拿起包着玉扣的那条丝帕:“这个可是你姨娘所绣?”
沈清浔装作不知,接了过去,细细一看:“看这针线倒是像,对了,本来这玉扣不是放在这盒里的,是老太太怕我摔坏去,便叫绿釉姐姐帮着随手拿了个盒子。”
“嗯,你别说,倒是许久不曾见到你姨娘了,她可曾好?”沈思源轻轻一顿。
“姨娘身体又差了些,夜里又睡不好……”
沈思源将热毛巾放在额头,头仰着闭眼靠在椅背上:“周郎中可有来看过?”
“有的,”沈清浔低声抬头:“周郎中说是思虑过多,心神操劳。”
“她有什么好操劳的。”桑姨娘媚眼环转:“现在这府里最自在的不过就是她,只好生养身体便是。”
“是呢,”沈清浔接话道:“女儿也是这样说,老太太有父亲和母亲照料,父亲纵然做着买卖身乏心累,但也有桑姨娘多为照顾,让她放宽心养着。”
沈思源嗯了一声,她又说道:“明日是姨娘的生辰,我想着再找机会说说。”
“哦,对!”沈思源恍然大悟:“明日正是你姨娘生辰,要不这样,明日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晚饭时去看看她。”
“父亲有心了,我这就回去通知姨娘,让她好生准备。”
沈清浔事已办成,当即便告辞,只是不经意间,看到桑姨娘脸上露出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