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祠堂内长明灯经久不熄,照着两个人疲惫而困倦的身体。
沈应风坐在蒲团上恨恨地走来走去:“死老太婆,害得我在这待这么久。”
一旁的沈絮晚捶打着酸胀的腿,轻声说:“哥,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要不又要惹祸了。”
“哼,听见就听见。难道还怕她把我吃了?”
沈应风瞄了一眼窗外:“平日里就想着法地管着我,这不许,那不让的,谁不知道她想撑着威风呢。”
“只可惜我们是姨娘所生,要不然,她哪敢。”
沈絮晚咬着牙说着:“别看父亲整日里往姨娘这来,可说到底,那她还是这府里的夫人,一时还真拿她没办法。”
“怕什么,将来,我成了这沈府的老爷,还不是由着我拿捏?”
沈应风脸上露出期盼:“姨娘说得对,这府里将来不都是我的吗?她凭什么霸着?”
沈絮晚叹了口气:“姨娘也是沉不住气,跑到那院里去干嘛,还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什么?”沈应风说道:“你也不看看今天,那二丫头倒是变了个人似的,只想着扯开关系,怎么的?她和着白姨娘欺负咱们姨娘,我们还不能作声了?还有那大姐,也偏着他们,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报?怎么报?”沈絮晚间。
“你看着吧。”沈应风狞声轻笑。
“娘,今日倒是痛快,难得的能整治一回她。”沈如眉挑起门帘看了一眼正跪在院子正中的桑姨娘。
赵若兰轻蔑地哼了一声:“平时看她那张狂样,那满眼的哪里有其他人,不过就是仗着有人宠,可现在还不一样让我搓揉?”
沈如眉坐下说道:“气我们是出了,可等会儿爹爹回来要人可怎么办?”
“这个……”赵若兰微微思索了一下:“到时候再说吧,唉,你那父亲就是耳根子软,这贱人一说话,便由着她,你说这让我这个当主母的怎么管得了?”
“她还不就是有沈应风吗?这自古多少母凭子贵的,有一次听沈应风说父亲时常带些珍稀的东西给那院里,恐怕都比您这院里都富足呢。”沈如眉拨了拨烛芯。
“可母亲不要心急,日子一天天过,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要狂到什么时候。”
她说道:“倒是沈清浔要注意一下,最近我是现她眼里可是存不住人了。”
说到沈清浔,赵若兰不由得来气:“这丫头最近不知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当众顶撞我,难道……那日的事她知道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沈如眉皱着眉头:“我倒是要寻个她的差处好好整治整治她,只是可惜她现在不像过去那样老是跟着我了,不好下手,这倒麻烦。”
春日的夜晚依旧冷得刺骨,桑姨娘跪在院中,看着屋内灯火通明,恨得牙痒痒。
“眉儿,春闱的那事你是怎么想的?”赵若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母亲,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愿吗?”沈如眉冷肃地说道:“一个小小举人,若不是有通天的才干,是考不上个状元、榜眼,就算考上了其他的,充其量不过是个芝麻小官,这得熬到什么时候。”
“说得也是,只是那郑太常那里你可有把握?”赵若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