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部分的树龄都十分大了,粗壮雄浑,可依然拦不住各种藤枝拼命地攀爬,在这阴暗的山林里呈现出各种奇诡的纠缠。
青苔几乎密布整个地面,沈清浔知道自己走错方向了,她记得自己刚刚上山时,泥土还有些干燥,可现在她想再回去,却怎么也转不出去了。
她时刻在竖着耳朵听着,可怎么也听不到呼喊她的声音。
“应该快要现我不见了吧?”沈清浔自嘲着笑了笑。
如果现自己不见了,依着易云英的性子,如若不是有人拦着,可能恨不得烧山来找她吧?
她任自己想象着各种情景,只有这样,才能装作听不到远处野兽的嚎叫。
突然,一团影子从远处的树丛里的一闪而过。
“谁?”沈清浔大声喊了一句,无人应答。
“有人么?我是杜校尉的朋友,在此迷路了,请帮我一下!”
沈清浔又大声喊着,只听到隐隐地从那团树丛里出呜呜的声音,一股腥臭也随着风飘了过来。
不对,是野兽!沈清浔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不由地退了几步。
那只野兽纵身一跃跳出树丛,一只野狼低垂着尾巴,眼冒绿光地站在那里。
沈清浔慌乱地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那只野狼哪里会让到手的猎物跑掉,直冲着沈清浔扑了过来。
沈清浔知道自己跑不过,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随即扣动手腕上的袖箭。
刺,箭飞了过去,却什么也没射中。
又是一扣,刺,从那只狼的耳边穿过,那狼微微怔了怔,放慢了度,一步一步,试着向前逼近。
袋里的袖箭只剩下三四支,原本就是掌柜的送的,沈清浔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用上。
她焦虑的一手对准野狼,一手摸了摸箭袋,要不想被这野狼咬死,恐怕有一只该留给自己。
她有些讥讽地笑着,就算如此,最终还不是要被裹于狼腹?
野狼大概是看出她的心虚,脚步越来越大,沈清浔不得不又射出一箭,刺!
呜!野狼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这一次沈清浔射中了它的肩胛,刺痛的伤口加上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激起它的怒意,猛地向沈清浔扑了过去。
一时受力不住,沈清浔被扑倒在地,一阵翻滚还未停稳便感觉身下一空,掉了下去。
沈清浔不知昏睡了多久,她是被右脚那种钻心的疼痛给痛醒过来的,等到她意识渐渐清晰,才感知到脚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她强撑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捕兽的陷阱,那只脚此时已是血肉模糊地被捕猎夹死死地夹着。
“救命!”她微弱地出来的声音让自己也觉得好笑。
抬头望去,那只野狼还没有死心,正低着头朝洞外看着她,只是它的嘴角已涎着长长的口水。
“看什么!”沈清浔靠着洞壁苦苦地笑了:“又不是没死过,你道我还真害怕?”
说着她狠狠地朝那野狼使劲地丢了一个木棍:“你急什么?吃不到明日的饭了?”
野狼嗓子里不断地出呜咽声,她轻笑道:“你倒是耐不住性子,怎么?想拖着我回家喂食父母妻儿?”
她惨惨地笑了,构儿和白姨娘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眼前。
望着那白日里稀疏的光,想起她唱给构儿唱的那摇篮曲,那也是白姨娘唱给她听的,可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