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村长打开一看,信封里还有一串钥匙。
信是小郎中写的。
他告诉韩村长,他有急事搬离青山村,现在将青山村的房子交给韩村长,任由他处理,以感谢他这么些年来对他的照拂。
韩村长看完信,手直哆嗦。
小郎中走了,这可怎么好!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没想到居然成了真!
村里人得知这个消息也着急得不行。
小郎中走了,以后村里人要看病去找谁啊?
离得最近的郎中是红柳村的,坐驴车也要半个时辰,还不如小郎中医术好。
要不然就得去镇上,那就更贵了。
“小郎中为啥要走啊,我们村子谁得罪他了吗?”
“唉哟,前两天我才找他瞧了病,还说这剂药吃了,再给我开一剂,我去哪找他啊?”
“可不是嘛,昨天还在诊病,今天早上就没影了,莫非是昨天半夜走的?
“为啥走那么急,到底有啥重要事啊!”
村民们围着顾家院门,议论纷纷,舍不得离开,希望小郎中能改变主意,重回青山村。
青山村那些对顾云朗存有好感的小姑娘们也是暗自伤心,还没有来得及和小郎中生点什么,以后却有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
可是再怎么不舍,小郎中已经离开,以后青山村再无小郎中!
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最不好受的当然就是韩子文了。
他这天晚上一直没法入睡,拿着顾云朗送他的匕,呆呆看着。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顾云朗的音容笑貌,昨晚对他说的话。
还有他身上那股清涩的草药香气,在他的鼻尖萦绕不去。
也许,顾云朗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实在是临走时的这个拥抱太美好,让他有了非份之想。
他甚至想着,要不然干脆现在就出去京城吧。
可是他又不敢。
顾云朗在京城要面对太多的事情,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踏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万一自己去了京城,让他操心分神,岂不是拖他后腿。
最好是现任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他的爹娘回来了,一切成为定局,他再去才比较稳妥。
可那要等多长时间,他简直一分一秒等不及,巴不得现在就收拾行李,赶往京城。
他有点后悔,自己之前一点都没有关注过朝堂的事,谁是皇帝,谁是太子,谁是丞相,他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去打听打听。
村里人肯定不行,他们同样不关心谁当皇帝,只要别加税就行。
村长可能也不太清楚,他天天呆在村里哪都不去,满心都是地里的收成,族里的人别给他惹事,实在分不出心思来管皇帝太子的事。
看来得去镇上打听。
于是韩子文颓废两天后,打起精神带着绳套,和阿黄一块上了山。
他用顾云朗教的法子,抓了几只野鸡,套了几只野兔。
他没有多耽搁,第二天早上将野兔野鸡送到了镇上的客栈,不露痕迹地向老板打听大周朝的局势。
老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韩子文,看到他倒是很欢喜,待见到他的野物,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对于韩子文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开了多年客栈,天天面对的是南来北往的客,接触的是三教九流的人,一肚子八卦小道消息,对现在的时局倒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