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客栈刚开门,伙计在打扫卫生,老板则在柜台后拨拉着算盘算账。
见到韩子文他特别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文,有段时间没送柴火来了。”
韩子文把打到的野鸡野兔从背筐里提出来,摆在柜台上。
“许叔,我现在学着打猎,昨天运气好,总算打到几只,你收不收?”
许叔拨拉了一下,乐开了花:“还都挺肥,收收,都收。”
韩子文独自打猎,没有和顾云朗一块娴熟,收获不太好。
他这次打了三只野鸡,套住了四只野兔。
野鸡五十文一只,野兔连皮带肉八十文一只。
一共收入四百七十文。
许叔报多少价,韩子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口答应。
许叔对他态度就更好了。
趁许叔乐颠颠收野物的时候,韩子文靠在柜台上,装作不经意地问。
“许叔,我在来的路上听人说,我们大周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是啥事吗?”
许叔手一顿:“大事?有多大?”
“我也没听太明白,好像是皇上的哪个儿子出了啥事?”
“哦,这个,我知道,皇上的第五个儿子被老虎咬死了。”
韩子文夸张地惊呼:“啊?那皇上不是要气死?”
“没气死,也差不多了。”许叔小心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听说把咱们大周的第一神医都给请回来给他治病,估计病得严重。”
韩子文不着痕迹地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第一神医?以前他去哪了?”
许叔也是热爱八卦的,听到小文这般无知,便向他普及。
“那神医厉害得很,死人都能治得活,就是不晓得咋得罪了皇上,弄到西北流放,那地方多苦啊,听说神医受了不少苦,好在没死,要不然这次皇上够呛。”
“皇上运气真好。”韩子文了然地点点头,又问:“许叔,我还听说十年前我们大周有个大官也被流放到了西北?”
许叔对这个旧闻也很了解。
“可不是,那次阵仗闹得大,听说朝里换了不少官员,府城王举人的族兄就是那一次上了位,当上了什么员外郎。”
“那位流放的大官有多大?”韩子文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好奇地问。
“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大不大。”
“大,很大。”韩子文吐吐舌头。
许叔谈兴被勾起来了,趴在柜台上给韩子文说书。
“这位杜丞相可不得了,先皇后是他亲妹子,先太后是他亲姑姑,那位神医是他老丈人”
姓杜?老丈人是神医?
那不就是顾云朗他爹吗?
原来他是丞相!
这么说来顾云朗岂不是当今太子的表弟?
没想到他的身份如此尊贵!
“这么大的官也要被流放?”韩子文继续无知地问道。
“可不是嘛,唉!”许叔怅然叹道。
“杜丞相是个好官哪,一心为我们老百姓说话,他在那会儿,赋税要低得多,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得多。”
“可惜好人没有好报,先皇后一去世就人走茶凉,杜家也一天天败落下来,杜丞相和顾神医一家全被赶去了西北,徐贵妃做了皇后,现在的徐丞相就是徐皇后的亲爹,他们家在京城最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