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麻烦您了。”
她喃喃出声,他为了写这字帖专注到几乎废寝忘食,江知暖都看在眼里,现如今几日心血都交到自己手上,这份字帖太过珍重了
“哎,你实在太难教,我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说罢,淡淡扬起嘴角,其中宠溺,自己都不觉
江知暖皱眉,随后说道:“公子这话是嫌弃我笨么?”
萧瑾怀淡笑出声,嘴里却说:“并未…”
只是他这般说话,她怎么可能相信,她抱着字帖,自信满满说道:“你看着吧,我会学好的。”
萧瑾怀笑着翻了翻手中典籍,随后轻声道:“我摘录了一些典籍上的名句,个别会枯涩难懂些,若是有不明白的,便来问我…”
哼,小瞧我?江知暖翻来第一页,霎会,她就拿着它坐到萧瑾怀旁边临摹起来,屋内静默半晌,才听他缓缓开口:“你想跟着谢先生学医?”
突如其来这话惊得江知暖险些写坏了这笔,她看向萧瑾怀,犹豫一会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若是有了医术,她也算有了一技之长,可学医太难,还有这个社会对女性极为严苛,原先她想着,出了这府,她能有一片天地任由自己广阔翱翔,
可等她出府才知道,这世道给女子加固了太多不公平的枷锁,女子抛头露面,视为不齿,被男子碰了一下手,视为不贞,只要在外抛头露面,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外界的评判都带着恶意
深闺中那些小姐,就是生病了,也是羞于启齿的。就像白苏儿,她不敢公开医者的身份,就是怕连累沈府几个小姐的名声,江知暖想做专为女子看诊的医者,这条路会很艰难,她拖着下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萧瑾怀轻声道:“你好好想想,谢先生都说你有天赋,那你定是有的,若是你想学医,那便去学罢。”
江知暖看了看他,萧瑾怀见她还未想好,也不逼她,只是将话题岔开
“先把字练好,你这字实在拿不出手见人。”
说罢,萧瑾怀轻笑一声,紧接着笑得身子都在抖
江知暖看了看上面自己写的字,歪歪扭扭像条黑色的毛毛虫,
她以前写的字也没有这样难看,明明是笔不行,
江知暖瘪了瘪嘴,旁边萧瑾怀笑得更欢了,被瞪了一眼后,他又咬着唇憋笑,气得她拿起书案上的字帖:“我还是回我屋里写好了,公子笑得烦人!”
说罢,她又觉语气重了,毕竟自己是奴婢,这样对待主子,太蹬鼻子上脸,
她回头看向萧瑾怀,见他啧了一声后,笑得更加厉害,胸腔都在震动。
江知暖收了自己的笔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窗柩下的花儿仿佛受了主人的感染一般,轻轻摇晃摆动着
周息是寻着声音过来的,他许久没有听见公子这般开怀,不免有些好奇,刚进门就见知暖气呼呼得走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息挠头,蹑脚进门就见自家公子对着花傻笑,见着他后,萧瑾怀立马拉下脸来,轻声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