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给我离开这里。”
路清珩已经意识到了,路煦阳和小时候不受保姆影响,成天和他们斗做一堆的自己不一样,他太容易受到身边人影响了。
因此,他决不能让苏柔云继续留在儿子身边。
把话撂下路清珩当即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
苏柔云过去太以自己跟随路清珩最久,和路煦阳父子的情谊非同一般自居了。在路家宅子里,也总是拿自己当路煦阳的长辈,理所应当的对其他佣人颐指气使,还动不动就熬夜等路清珩回来,上赶着给路清珩做各种吃的,端茶倒水。
路煦阳跟着路清珩出去也总是带上她。
久而久之,不少人在她的暗示下都是以为她和男主人有点什么,不敢得罪她,甚至还有些上赶着讨好她。
没想到,因为小少爷学校里有什么事情苏柔云没处理好,路先生居然当着管家和其他人的面,不顾苏柔云半点颜面的就是对着她大雷霆,直接就宣布把人开了。
暗戳戳听着苏柔云和男主人的对话,其他佣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平时没事就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女人其实跟男主人根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甚至小少爷生母来了,男主人让她给做粥的时候,都想不起她叫什么。
其他平日里帮苏柔云做了不少,本该是她做的事情的保姆,顿时就不乐意了。
大家都是保姆凭什么苏柔云以前就能做到理直气壮的让他们去干活,还说三道四的指责做得不够好啊?
就凭她会装,会自己给自己凹虚假人设吗?
眼看男主人把她开了,就算明天苏柔云就要滚蛋了,也有不少人忍不下这口气,故意跑到苏柔云面前去阴阳怪气。
“真不要脸,就她以前那个样子,我还真以为她和路先生有什么呢?结果,就和我们一样是个保姆啊。”
“仗着小少爷喜欢,资历久,就凹人设让我们误会,逃避干活!”
“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想的,居然喜欢她?”
“她居然还擅作主张,欺上瞒下,把小少爷受了欺负的事情瞒了先生不报,就跟先生说的似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小少爷不懂事,她还真拿自己当小少爷长辈看了。”
“都怪她太会凹人设,搞些似是而非的假动作了,先生又冷又直男估摸着看不懂她这点小心思,弄得我们还真以为她以后会是雇主呢?”
“现在想来,那不过都是小少爷离不开她才显得她特别吧,其实先生对她和我们没多大区别的……”
“你们听说了,先生今天看到小少爷亲妈的态度了吗?听说先生可是上赶着和小少爷亲妈说话呢,对着小少爷的亲妈呀,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嘘寒问暖的……这才能叫喜欢,才叫特别吧,果然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听着旁人的奚落,苏柔云眼中满是委屈和苦楚,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却是无人心疼。
路清珩此时还未走远,那些闲话全都传入了他耳朵里,但他却没有什么多管佣人之间闲事的心思。
倒是沈韫仪牵着路煦阳正想找他说点什么,将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
“其实,她也就是个爱做白日梦到了妄想境地的女孩子而已。”沈韫仪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你把她开除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人过于难堪了。”
沈韫仪并不觉得苏柔云有像路清珩以为的那么严重是在pua路煦阳,在她看来苏柔云倒更像是个有精神问题的妄想症终极患者,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路煦阳的长辈,自以为是对他好才会这么做。
因为,她但凡有点脑子都会徐徐图之,而不是不分场合情景的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番梦话一样的话来,自不量力和自己对峙。
士可杀不可辱,她可以接受路清珩追究苏柔云的责任,封杀她,把她告上法庭,甚至法律允许让她坐牢也没关系。
但她听不惯一群人对一个女人的诸多羞辱,奚落——
其实,按照她的性格本来是不会插手别人家里事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路清珩对一个女人口出恶言,感知到他尖锐的情绪,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几乎下意识就把不合分寸近乎干涉别人的话说了。
话一出口,这样的不设防连她自己都愣了。
路清珩却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习以为常。他的心肠却是比她硬得多:“她既不是我女儿,又不是我妹妹?”
“我凭什么要惯着她做白日梦?”
他一直是知道沈韫仪颇有一种侠义心肠,虽然是女孩子,但却经常会对别的女人存在怜香惜玉的心思的,从不会落井下石以让人难堪为乐。
甚至不计较很多时候别人对她的冒犯。
他当然也知道苏柔云看起来就像个究极妄想症。
但他却仍是生气。
也对沈韫仪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他只知道他花钱请的保姆连分内的工作都没做好。
请到一个这么莫名其妙还奇葩的保姆,一点界限和分寸都没有,自己的儿子还受到她蛊惑,帮着她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
不仅倒霉,还连累自己在沈韫仪面前的评分。
再这么继续下去,苏柔云再梦想大一点,干脆幻想一下把他给换了,自己来当这个家的主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