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低声道:“一年前的今天,我杀了你弟弟禅院甚月。”
“……”
伏黑甚尔无言。
在他近三十年的人生里见过许多人。
有人生来就是云,有人是泥。有的人从云端堕落成烂泥,有的人在烂泥里挣扎着学做云。
云和泥始终是有共性的。
但芙溪脱离了这个共性的范畴。
她不正常。
杀了人家的亲弟弟,还能轻描淡写地说出来,真不怕别人当场报复吗?
到底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还是单纯的没有脑子?
不,都不是。
所以才不正常。
察觉到伏黑甚尔眼神里的探究,芙溪问:“你打算为他报仇吗?”
“不打算。”他盘腿坐下,摆出一个浪荡不羁的坐姿,“我和禅院家早断了,也不清楚你和甚月之间的矛盾。”
弟弟是亲弟弟,但兄弟之间没有实质感情。
“我只想赚钱。”
——金钱比那些虚无的东西香多了。
“你要解的谜题,和甚月有关吗?”
芙溪点头:“我想知道甚月的死因。”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你杀了他,你还想知道他的死因——是我的耳朵瞎了,还是你的嘴巴聋了?”
芙溪默然。
禅院甚月虽然是她亲手杀死的,却是出于他的自愿行为,她说过不杀他也可以,但那位少年拒绝了。
他说不是怕她死掉而赴死,是想让她活着所以赴死。
芙溪自认为阅读理解不差,但她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想了一年才琢磨出点情绪。
“这个谜题我自己解,你的任务是负责保护我。”
“保护你?”伏黑甚尔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气音,“你这种狡猾的小鬼,会需要我保护?”
“我刚才问你是否知道港口mafia,是因为我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港口mafia的成员,禅院家嫡子的未婚妻,东京富的孙女,划掉,是东京富。
伏黑甚尔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恶俗的台词:女人,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现在这个组织在追杀我,我的身体不好,体术等于没有,所以需要有人保护我。”
“你……”
伏黑甚尔迎向准富的目光,在保全工资和大胆开麦之间,选择了后者,“你混得挺失败啊,怎么每个人都想杀你?”
禅院直哉花六千万买她的命,港口mafia也在追杀她。
至于遗产,她还没继承到。
“是挺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