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芙溪半开玩笑,“我是半神。”
“大师竟然知道我喜欢花!”
因为信任芙溪,她的语气里露出了先前没有的喜悦和轻松。
“我最喜欢花了。”
芙溪轻声笑笑:“女孩子都喜欢花。”
“我儿子也知道我喜欢花,他以前说过以后要送我一座花园。”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芙溪将手机从衣服里拿出来,还给了伏黑甚尔,“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他。”
“我儿子一定还活着,他每天都有来送我一朵不一样的花,花上面还有心——”
“你说什么?”
伏黑甚尔已经挂断电话了,对方突然蹦出了一个重量级消息。
那边每天都有收到一朵花。
这边每天都有丢失一朵花。
高专对那边说孩子死了。
高专不愿意接这边的委托。
孩子。
比灌木丛还矮的东西。
各种线索串在一起,两人的脑海里都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也太巧了。”芙溪说,“可能这就是命运。”
“高专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太不像话了。”伏黑甚尔吐槽道,“拿了别人的孩子,也不知道给点钱。”
“给点钱也不行。”芙溪打断了他的话,“人类对亲子关系看得很重,有谁会拿钱就能卖掉自己的儿子呢?那种人还算人吗?”
伏黑甚尔:“……咳。”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不理解这种情感。说到底,孩子与父母的关系,不过就是借父母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不止是不理解这种情感,绝大多数的情感,她都很难理解。她总是用最优解来看待问题,用最小的付出去赢得全部。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生来就没有腿的儿子,即使拥有再强大的术式和咒力,也只是废物吧。”伏黑甚尔说。
一如身体强壮却没有咒力的他,在禅院家族,是万人嫌。
他回想起过去的经历,心里一阵烦躁,忽然看见房间上方飘起了晶莹的雪花。
六月怎么会下雪?
伏黑甚尔的记忆又被扯回了青年时代的那个下午,他从禅院家离开不久,租住在位于清水的一间公寓里。
生活像滩烂泥,而他也是烂泥,烂泥躺在烂泥堆里不想动。
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唇角,冰冰凉凉的。
又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手心。
雪很快就停了。
芙溪睁开了眼睛。
“你果然在清水生活过。”伏黑甚尔搓着她的头问,“为什么先前死不承认?”
芙溪突然抱住了他。
“伏黑先生,我想骑,你。”
最正经的语气,最不正经的话。
她说这个,那他可就不困了。
“你想骑,我?确定挑这个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