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确实坦荡荡,她很瘦,像纸片人,早该就习惯了,这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地方。
那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呢?
是那一人一兽的态度。
居然敢叫她爸爸,那就让他们母子俩知道爸爸的厉害!
“芙溪小姐。”
从左侧前方传来了费奥多尔的声音,芙溪抬起头,看着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少年。
不知道他是之前就在那里,还是刚刚才来。
“你是因为伏黑先生而生气吗?”
“……闹着玩呢。”
芙溪虽然对费奥多尔印象不错,但还没有到把自己和伏黑甚尔之间的事都能告诉他的地步。
费奥多尔指着跑车消失的方向:“这是闹着玩?”
“……”
好吧,好像是太过火了,直接把伏黑甚尔打跑了——虽然他要较真起来,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在意伏黑先生。”费奥多尔又说。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
“有一点吧。”芙溪望着流泻到地面的第一束光,“因为他是我的第半个朋友。”
“第半个朋友?”
如果说是第一个朋友,那这句话就会很感人。
第半个朋友……
费奥多尔庆幸,伏黑甚尔已经走了,不然肯定要炸。
芙溪和伏黑甚尔的相处模式就是炸,不是他把她气炸,就是她把他气炸。
像一对冤家,又时刻充满欢乐。
“和他一起玩,有乐子。”芙溪勾了勾嘴角,“不用像以前那样刻意找乐子,他就是乐子。”
不像是对朋友的描述,更像是一件玩具。
“据我所知,你们的天与咒缚是互补的。”
芙溪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后,短暂地凝固在了脸上。
她再抬眸看向费奥多尔时,眼睛里闪着几分认真的玩味。
“看来你知道一些事啊。”
“是的呢。”费奥多尔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能力,想杀他虽然有难度,但并非做不到。”
伏黑甚尔肉。体强悍,脑子聪明,可论心脏的程度,完全阴不过芙溪。
“我此行的目标,他是起。点,但他不是终点了。”
芙溪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抛,扔进了河里。
“比如你原本想要填平这条河,但现它很有。”
河面的平静被打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在初升的阳光下,闪耀着粼粼的水光。
“那么要不要填平河已经不重要了。”